兩人僵持著,車內的氛圍近乎降至冰點。
餘嘉面上看似平靜,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去問紀蘇寒,甚至恨不得立即放下所有的一切,飛回家,飛到紀蘇寒面前,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紀蘇寒為什麼要簽對賭協議,還是因為她?
席然說的都是真的嗎?
最終還是餘嘉沉不住氣開口,“你是打算一直就坐在車上嗎。”
席然慢條斯理的拍拍衣袖,右手推著車門。
門開到一半,他的手頓住,撇過頭,視線緩緩從餘嘉臉上滑過。
“剛才錄制節目,我說的是真心話。”
餘嘉疑惑,“哪一句?”
“所有。”
丟下這句話,席然長腿一伸,下車離開。
餘嘉看向窗外,凝眸看著席然漸行漸遠的背影。
直到席然身影消失在夜色裡,餘嘉才收回視線,對司機說道,“開車吧,回酒店。”
從電視臺停車場出來,拐了個彎進入大道,行車開始緩慢,路上略堵。
繁華的街道兩邊,人影如梭,盡管車窗關著,隔絕了外界的嘈雜,但餘嘉卻感覺自己不亞於處在鬧市中,耳邊響著各種噪音。
汽車引擎聲,喇叭聲,行人說笑聲,罵咧聲,甚至還夾著雷聲,雨聲。
她的腦子,全被這些聲音給充斥著,亂極了。
直到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她心情才稍稍平靜些。
司機要去停車,她一個人走進酒店,上樓。
刷卡進屋,燈自動亮,整個屋子映在一片柔和的暖色調裡。
在車上她就想給紀蘇寒打電話,但腦子太亂,她怕自己一時情緒激動,又表達不清楚。
進入房間,她先洗澡。
水溫調的不像平時那麼熱,微涼的水一點點滑過肌膚,滲透進毛細血管。
起初打了顫,很冷,等適應後,又有種想把水溫調的更低的想法。
不過最終沒有付諸行動,她可沒有受虐傾向。
餘嘉從衛生間出來,拿起手機時,顯示有個未接來電。
紀蘇寒打來的。
她不喜歡太肉麻的稱呼,給紀蘇寒備注的不是老公,而就是平時的稱呼,蘇寒。
這兩個字,她曾充滿甜蜜的叫了無數次。
可此刻再看到,心頭卻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壓住,讓她難以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