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宮女眼疾手快的遞了一封信上前去。
賢妃一愣,眼底明晃晃的劃過了幾分厭惡與狠厲。
“你先下去吧。”賢妃打發走了小宮女,捏著信的指節微微泛白,她半點都不願意拆開來看。
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遲早都是要看的。
她改變不了那麼。
“父皇的確是在乎衡陽姑母的,”顧昭琮贊同道。
且他父皇身子硬朗,又不需擔心他是否承受得住,還有那個能力護得住那婦人,查清楚這一切,倒還真真是個極好的人選。
且……他身為帝王,大約是這世上最有能力查清楚一切的那個人了。
“這是說什麼悄悄話的,倒是熱鬧極了,”太后差了人守著鍋子,自己倒是又笑意盈盈的回來了,“你們二人的關係如今倒是好極了,瞧著這話呀,總是說不完的。”
“到底都是年輕人,喜歡湊在一起,也是尋常。”太后半眯著眼睛,扶著秋水姑姑的手,“這還等上一會兒,不如與我也說說?”
顧昭蘅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沒想到她家外祖母會這般巧的趕在他們說起衡陽長公主之事的時候來,“這如今可不能說給您聽,還沒到那時候呢。”
太后頗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可是出了什麼事兒,怎的還如此神秘?當真不能說給哀家聽聽?”
顧昭蘅哪裡敢讓自家外祖母知曉此事?她老人家哪裡能受得住那樣慘烈的事。
“皇祖母,這是我同阿蘅間的小秘密,自是不能隨意告知於您。”顧昭琮笑的眉眼彎彎,還特地朝著自家皇祖母眨了眨眼睛,“您便莫要為難阿蘅了。這小丫頭哪裡會捨得拒絕您的要求。”
太后狐疑的看了看兩人,只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彷彿他們瞞著她的,是她此生最為在乎的事兒。
可——如今,她最在乎的,也就只有這兩人了。
雖說太后心底還存了幾分疑竇,可顧昭琮的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她老人家自然是不會再去做那煩人的長輩。
“都道這孩子年紀大了,便是管不住的了,如今一瞧倒還是真真的,瞧瞧這一個個的,哪個哀家都管不了。”太后半真半假的朝著秋水姑姑抱怨道,“好在我們阿蘅省心,若全是同阿深一般,我可都得”
“皇祖母總是偏心阿蘅呢,”顧昭琮亦是笑著搖了搖頭,跟在自家皇祖母身邊說道,“您啊,便莫要操心那般多的事兒了,左不過便是我想瞞著您,阿蘅也是不答應的。”
太后略顯得意地看了一眼顧昭蘅,唇角微微翹起:“這是自然,我心疼阿蘅,她自然是也心疼我的。”
她和她家阿蘅,本就是親密無間的祖孫倆。
大魔王一時間頗為心虛,這……她彷彿,更想瞞著自家外祖母了。
這哪裡還敢讓她老人家知曉真相?
達成了目的的某位殿下偷偷地揚起了唇角,他家皇祖母什麼都好,可就是遇著與他家阿蘅有關之事時,便會少那麼幾個心眼。
倒是方便了他。
顧昭琮倒是很想多在壽安宮留上片刻,陪著自家皇祖母坐會,可他到底是一朝儲君,雖說手中事務已經安排妥當,但臨走前,還是有許多事兒要處理的。
也是因著這點子事兒,他用過了自家皇祖母親手做的湯後,便忙不迭的回了東宮。
“他這些日子,可當真是要忙死了,”太后瞧著顧昭琮遠去的身影,心疼道,“好在是到頭了。”
“殿下忙不忙的,我是不大清楚,”吃飽喝足的大魔王眯著眼睛歪在了太后身邊,“只曉得您這些日子不輕鬆。”
太后默了默,嗓音似是驚詫似是感慨,“我們阿蘅是個聰明的姑娘家。”
失而復得,不是一樁那般好接受的事兒。
原主性子怯懦軟弱,從來是不敢做那些出格之事的,又從不與太后等人親近,如今她一來,便性情大變,整日裡黏著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