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賢妃喃喃道。
難不成,她生來便是心狠之人嗎?
當年之事,她與寧妃分明是各有對錯,安皇后自詡秉公處理,可她的孩子最終卻成了寧妃的。
奪子之恨,誰又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她當然恨那沒心肝的寧妃,奪了她的孩子卻不肯待他好,可她卻也不能不恨安皇后。
若是安皇后能夠替她考量半分,都不可能那般做的。
“您名下的鋪子有好幾家呢郡主,今個兒要先去哪一家?”聽妤眨了眨眼睛,小事兒上她插嘴無妨,這等大事若無主子允許,聽妤是半個字都不會置喙的。
莫羨鳳眸微眯,“我記得賬本最好看的,是酒樓和書齋?”
“是,那酒樓裡請了些極好的說書先生去,引了不少回頭客呢,再加上背靠定國公府,廚子的手藝又是一等一的好,生意自然不差。”聽妤是做足了功課的,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她們郡主來不及看,自然是得她來分憂了。
“書齋賣的好的話本子可也是那幾位說書先生的手筆?”莫羨指尖動了動,揚眉問道。
聽妤點頭,“在酒樓裡打出了名堂來,自然是有的是人願意捧場。”
莫羨若有所思,她倒不大擔心這些人會自己跟自己過不來,自斷財路。雖說是藉著這幾位說書先生的光才攬下了不少的回頭客,可也是因著酒樓本身不錯。
那幾位說書先生與酒樓本也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為了定國公府來開罪她這個新東家,不是聰明人所為。
但倘若真要犯蠢……莫羨更不擔心了,她留下一群蠢貨在有什麼用?還不如早早的丟出去,也能給她省些錢糧呢。
“正是快要用午膳的時候了,那便先去酒樓罷,我也好瞧瞧這地到底怎麼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聽旁人說了在多那酒樓的好話,不曾親身經歷過,哪裡就能斷言了?
聽妤笑盈盈的應了下來,她險些忘了這個,她自己倒是好說,可自家郡主哪裡只能跟著一起捱餓的?
“對了,”莫羨忽的抬眸,認真的問道:“那酒樓叫什麼名字?”
聽妤:“……”合著她們郡主說了這麼半天連名字都沒記住?
這倒也不能全然怪罪莫羨,畢竟名字不算是什麼大事兒,畢竟她名下的鋪子裡,也只一家酒樓一家書齋罷了,本就是奇特極了,哪裡還需要額外的花費心思來記?
如此多問上一句,也是怕到時候出差錯。
“應當是一品樓,”聽妤無奈,“奴婢倒是聽說一品樓的點心也是極好的,一會兒郡主也能嚐嚐鮮了。”
莫羨不以為意的揚了揚眉,再是精緻的點心怕是也比不上她外祖母宮裡的。
上回她外祖母為她設宴時,來的那幾位勳貴之女,可都是對吃到了壽安宮的點心一事極為驚喜的,雖說其中不乏是因著那是太后宮裡的東西,圖個好彩頭,但那喜歡的模樣卻又不是全然作偽。
但嚐嚐鮮倒也可以。
畢竟……太后娘娘可是把莫羨當成個瓷娃娃在養,許多東西都不敢給她用,今個是她自己出來,豈不正是個極好的機會?
聽妤把莫羨的神色看的分明,卻也不覺得奇怪。
那句話脫口的瞬間,鍾遠琛心底便隱隱的後悔了幾分。他家阿蘅本就是這樣的性子,如今瞧起來好似是把他也給劃撥進了自己人的範疇,可鍾遠琛卻清楚的很,除了皇祖母,從沒有人真的叫這小姑娘放下心防。
這話不是他此刻能說的,如此只會叫顧昭蘅覺得不舒坦。莫羨不以為意的揚了揚眉,再是精緻的點心怕是也比不上她外祖母宮裡的。
上回她外祖母為她設宴時,來的那幾位勳貴之女,可都是對吃到了壽安宮的點心一事極為驚喜的,雖說其中不乏是因著那是太后宮裡的東西,圖個好彩頭,但那喜歡的模樣卻又不是全然作偽。
但嚐嚐鮮倒也可以。
畢竟那小姑娘一直都很戒備。
可這說出口的話又不可能收回來,鍾遠琛淺淺的嘆了口氣,溫聲道:“為兄與你玩笑的,阿蘅別往心裡去。”
“話說回來,你還沒與我說怎麼了?”少年眉眼溫和,“左右四下無事,不妨便說來聽聽?”
顧昭蘅想了想,她如今好像也只能是借鍾遠琛的勢了,不論她願意與否。
此間與她所處的全然不是一處,規矩又多的很,便是如同大週一樣民風開放甚至有女子為官的時代,尚且還有許多慣會唧唧歪歪的所謂文人來抨擊她們不守婦道。
她一個外來者,如今還有什麼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