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歇上片刻,晚些時候……你再來喚我。”顧和蕙囑咐了兩句。
茯苓怯生生看她一眼,沒敢多說什麼。
顧和蕙見狀,揚了揚眉,難得好心情和她解釋了兩句:“這樣的小事,皇后娘娘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而且,安皇后大概也不是十分想要見她。
現下安皇后差人給了她名單,她從中選一個便也是了。只是定下選擇之後,她同安皇后、同顧昭蘅間的“合謀”關係,大約也是已經要結束了的。
還真是讓人有些不捨得呢。
“你這話說的倒也是,”顧昭蘅莞爾,“真是可惜了,我還想瞧瞧柳貴妃娘娘知道後的反應呢。”
顧昭蘅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宿深會這般回答。
“大皇兄年幼時,宮裡只他一個孩子,不論是母后還是皇祖母,都很是喜歡他,他未開蒙的時候,可是由皇祖母,母后與惠妃娘娘三人一同教養的。”
“如此潛移默化下,染上皇祖母相似的性子,便也不足為奇了。”
顧昭蘅神色微妙,“那會兒柳貴妃可曾進宮了?”她怎麼總覺得某位殿下說的那些話不大對勁兒?
宿深神色淡了些,“自然。若非是她盛寵之下有了不該有的妄念,又瞧我母后那會無所出,一心一意的想要害惠妃娘娘與大皇兄,大約也不會把大皇兄母子二人逼的尋求母后的庇護。”
他是向來不喜歡柳貴妃的。
如今柳國公府剛剛出了那檔子事兒,宿深恨屋及烏,更是不待見柳貴妃了。
“如此……我倒是明白些了,”顧昭蘅忽的笑了笑,打趣道:“你說柳貴妃如今想的明白那些舊事嗎?”
“我猜她是看不出來,”宿深輕嗤了一聲,提起柳貴妃時半點好臉色都沒有,“都蠢了這麼些年了,哪裡是說開竅便能開竅的。”
“你這小姑娘,面上可瞧不出是個如此心黑的,”宿深那般說著,心底卻是高興的。
這樣一個小姑娘,平日裡可不會把她的心思展露給誰看,如今也算是……相信了他。
“彼此彼此,”顧昭蘅似笑非笑,“殿下面上瞧著,不也是個和善人?”
這小姑娘可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話雖如此,宿深卻半點不高興的神色都瞧不出來,他巴不得能跟自家阿羨多打鬧些呢。
“瞧不出來便瞧不出來罷,左右也未曾瞞著過你,”宿深好脾氣的道,“再者,待那些人,好心腸可一點用都沒有的。”
瞧他們家阿羨,從前良善至此,不也是被定國公府欺壓?可見對待那些人,好心腸卻是最最無用的東西了。
可若是……待他們家阿羨,那宿深倒是願意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來。
他真的一點都不會嫌麻煩的。
這可是他們家阿羨呢。
是他藏在心底,怎麼待她都覺得手足無措的小姑娘呢。
“如此說來,惠妃娘娘母子與昭王殿下母子同皇后娘娘很是親厚了?”顧昭蘅若有所思,“若是出於真心實意,倒還真是結了個善緣。”
大魔王對那位傳聞當中寄情山水的昭王殿下更是好奇了幾分。
這生在皇家長在皇家,又是佔了長子的名頭,便是打小由太后皇后教養,宿徽便對那至高之位半分覬覦都沒有嗎?
顧昭蘅不敢拿這打包票,可瞧著某位殿下那副心中有數的模樣,她又不敢斷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