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說來聽聽。”太后低聲道,聲音裡帶了幾分失望,她是知道鍾遠琛的性子的,鍾遠琛雖不大喜歡宿琦,可兩人既是血脈相連的兄弟,那若是當真沒有確鑿的證據,鍾遠琛絕不會給他潑髒水。
他既是開了口,那便也證明,宿琦當真做了他看不過去的事兒。
“二皇兄只道能在一品樓的,非富即貴,如柳同甫那般實在是冒犯,還不如讓人守著,見見這是哪家的姑娘,也好上門拜訪,”鍾遠琛眼底劃過了幾分諷刺,都不必費力氣來給宿琦添油加醋,他自己做的已經足夠過分。
說的可真真是好聽,什麼上門拜訪,不過是想換了個好聽的名頭,其實還是要威逼利誘罷了。
可瞧著這兩人的熟練樣兒,鍾遠琛不覺得他們從前沒做過這橫行霸道的事兒。
今日是他家阿蘅,不管是柳同甫還是宿琦,都沒那明目張膽動她的膽子,可若是個尋常人家的姑娘呢?保不準會遇著什麼事。
真若是遇上個家族敗落的,哪裡敢拒絕宿琦與柳同甫?只怕是他們找上門後,便要立即應下了。
他身為大周儲君,怎麼可能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發生?
都是大周的子民,鍾遠琛雖不是個能輕易感同身受的人,可心底也是盼著他們能夠安居樂業的。
只是——這與當著她家阿蘅的面來說,可便又不一樣了。
若是當著鍾遠琛與顧昭蘅,都敢說那些話,如此大不敬之事,到底是柳國公府有了不臣之心,還是柳國公是個蠢貨?
總是因著有柳貴妃在,皇帝才會對柳家多有嘉獎,可柳國公卻半點心思都沒有,他也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太后從不覺得柳國公會是個純粹的蠢貨。
那便只能是柳國公府心大了。這可不是件小事,需得小心的應對才是。
“那混賬都說了些什麼?先說與哀家來聽聽。”太后安撫地瞧了顧昭蘅一眼,指節卻都無意識繃緊了幾分,“皇祖母在這呢,阿蘅不用擔心。”
道理歸道理,生的好看也不是她家阿蘅的錯,可太后心底怎麼可能舒坦?
那是她的心尖尖!她都捨不得說上半句重話的,竟讓那樣一個蠢貨髒了她家阿蘅的耳朵。若非是還有理智尚存,太后此時都想要去砸了柳國公府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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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蘅嘆了一口氣,她家皇祖母,果真還是很在意這件事。
罷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若是太后真的半點不在意不擔心,顧昭蘅心底也是不舒坦的。
誰會不喜歡被人在意的感覺?她也不是聖人,哪裡就能免俗了?這她雖擔心自家皇祖母的身子,卻也有那麼幾分隱秘的歡喜揮之不去。
“他——也沒說什麼不中聽的,只是那時我與殿下和柳同甫、璟王隔著屏風,他二人瞧不見我們。”顧昭蘅頓了頓,她哪裡瞧不出太后的意思?只是有些遲疑自己該不該摻合進去。
可如今這局面,卻也不是顧昭蘅一人便能左右的了。此事已經捅到了皇帝與太后的面前,該怎麼處置,自然是由這兩位來決定的。
“大約也是因此才生出了些許齷齪之心來,今日之事是個巧合,應當不是柳國公府有意的。”顧昭蘅到底是說了一句,並非是她忽然間心善了起來,願意幫著柳國公府說好話,大魔王不過是不願意誤導她家皇祖母罷了。
鍾遠琛哼了一聲,雖說是知道自家阿蘅心底大約也討厭柳同甫的緊,可他還是半點都不喜歡從自家阿蘅的嘴裡聽到柳同甫的名字,他的那點佔有慾,一時間達到了頂端,任誰都別想他能鬆口。
鍾遠琛這便直接接過了話茬,不想自家阿蘅接著摻合了,“那柳同甫聽著阿蘅的聲音便起了壞心,一直邀阿蘅出去與他相見。孫兒是受不住有人敢這樣同阿蘅說話的。”
“且二皇兄分明也在,可他卻不知勸阻,反倒是順著柳同甫的意思,還給柳同甫出謀劃策,真真是當我是個死的。”鍾遠琛冷笑一聲,一點餘地都不打算留給宿琦,勢必要拖他一起下水。
“皇祖母,不是我瞧不上二皇兄,他若整日裡與這樣的人混在一起,那——”
鍾遠琛不是想順勢坑宿琦一把,他當真是看不慣宿琦那樣的態度,如今只想著得給宿琦點教訓,省得他日後再生事。
若說到要給他教訓,那大約沒有比此刻更合適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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