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遠琛顯然是心情不錯。
不論這一世最後如何,鍾遠琛也明白了什麼叫做滿足。
顧昭蘅嫌他煩,可對上鍾遠琛滿是笑意的俊挺眉眼,又說不出傷人的話來了。
罷了……這人大約是改不了了,她一隻能是受著了。
“又是寬敞又是舒服,行走起來竟都不大顛簸。”
要知道,這可是馬車。便是京都大路平坦,可也很難做到如此平穩。
鍾遠琛挑眉,“阿蘅也知道我身子不大好,出行時自然也得更小心幾分才是了。”左不過在他家阿蘅的心裡,他大約也就是這麼個形象了,某位殿下可是很會賣慘的。
顧昭蘅:“——”總覺得某位殿下是故意的。
這位喜歡恩將仇報的殿下,上一回可還在演武場上朝她挑釁來著,如今顧昭蘅都不必想便知道他又沒安好心。
說不準又是在諷刺她呢,反正以鍾遠琛的行事風格,這很像是他能做的出來的事兒。
鍾遠琛也不敢把人給逗急了,見好就收,正色道:“這車駕原是唐國公府的舅舅特地託人打造的,費了許多心血,比之宮中照著規制打造的車駕是不起眼了些,但卻格外舒適,也不顯顛簸。你從前的乘的是按著公主規制打造的車駕,雖是華美,卻不如這個舒服。”
顧昭蘅鳳眸微動,眸光彷彿不經意的在車駕內部掃了一圈,她哼笑道:“我瞧不止吧?”以她的眼力,自然一眼便能看出來這馬車的材質彷彿不對。
說著,纖長素白的手指便在車壁上扣了扣,頗為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材質的,外面瞧著倒像是木頭,裡邊兒摻了什麼東西嗎?”
“木頭裡摻雜了些東西罷了,”鍾遠琛半點不耐煩都瞧不出來,瞧那樣子還頗有幾分沉迷其中的額意思,溫和的給顧昭蘅解釋,“是什麼我也記不大清楚,想來應當是夾著鐵板的。”
他身為大周儲君,自身的安危自然死牽動著許多的勢力,他若出事定會引發朝堂動盪,後宮不穩,想要他命的人可多的很,平日裡行事自然是不得不小心了幾分。
鍾遠琛自己身邊常有暗衛隨身保護,他那舅舅便給他打造了堅固的車駕,只求若是遇上了什麼便多拖延一段時間。
也是為著防著那放冷箭的。
這車駕再是堅固,也是不可能扛得住旁人拿刀砍上一會,其實為的便是能給暗衛們一個反應的時間。
鍾遠琛雖對自己身邊人的能力很有信心,可這是他舅舅的手筆,鍾遠琛自然不會推辭。
反正比從前也更舒服了些,他又不太在意排場,對外觀上也沒什麼要求。
是以若是無事,鍾遠琛一般還都是乘它出行的。
顧昭蘅瞭然的點了點頭,心有慼慼然的回想起了從前。
從前大魔王可是第十軍團的軍團長,放在軍部也是數得上號的上將,那時候帝國軍部的高官都是隔三差五的便有人來刺殺,當年的第五軍團軍團長便是死在了暗殺之下。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著大魔王兇名在外,便是有那般多的人被刺殺,其實也沒顧昭蘅什麼事兒。
那段日子,帝國高官個個如驚弓之鳥一般,一個個的小心的不得了,除了顧昭蘅。她便是大咧咧的一個人出去晃悠,都是安全的。
因為根本沒有哪個人會有那個膽子來刺殺顧昭蘅。也因著這個,那段時間的顧昭蘅額外的受歡迎,其餘的軍團長特別喜歡與她一起出行,把大魔王煩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