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她此時所為,雖是想要盡力改變記憶裡那二人的慘烈,卻也不敢妄言她的想法便是對的。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只可惜,顧和蓉如今到底不曾經歷過難事,大約是不會明白這道理的。
“琴先生有本事在身,並非濫竽充數之輩。皇長姐便是要見他,也該守禮。”顧昭蘅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她是盼著這二人能比前世順利些的。可倘若顧和蓉最初時便要脅迫人家,便是把人帶回了長公主府,怕是也難交心。
有這樣好的琴聲在,風骨便也可見一斑了。
“這還消你來說?”顧和蓉揚眉,神色頗為不快。她府上供養的琴師雖多,卻個個都是自願入長公主府的。那脅迫之事,她可是從不屑於去做的。
“我自不會做那等沒臉沒皮的事。”
顧昭蘅但笑不語,只怕……她皇長姐此次是要出師不利了。
辛垣性子有多難纏,顧和蓉此刻還不知曉。那可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他若是鐵了心不應顧和蓉所言去長公主府,只怕顧和蓉是沒法子的。
顧和蓉抿了抿唇,看向顧昭蘅的眼神漸漸多了幾分狐疑。她怎麼想都只覺得不大對,彷彿那琴先生是她這四妹妹故意丟擲來的餌,專門等著來釣她這條魚!
可最叫顧和蓉難受的,還是她竟半點猶豫的心思都不曾生起過,死心塌地的咬了人家的鉤子,還小心翼翼地不敢下口,生怕把人家那魚餌給吞下去。
顧昭蘅笑的好看極了,“皇長姐有主意便好。”只盼來日,顧和蓉一再受挫後,千萬不要惱羞成怒。
顧昭蘅又不曾刻意地壓低嗓音,自然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各府貴女的耳朵裡。
她們二人的隻言片語裡,對那位琴先生的重視可是半點不加掩飾的。今日前來之人只要還算精明,自不會再步姜麗孃的後塵。
雖說不論是顧昭蘅,還是顧和蓉,都不再尋姜麗孃的麻煩,可這般近於無視的模樣,才更是讓她坐立難安的。
從前,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姜麗娘身邊總是簇擁著一派奉承之言。她何時有過現下這般如坐針氈的時候?
莫說姜麗娘不習慣,姜錦娘也是不大坐得住。她是由承恩公夫人李氏教養長大的,眼界心識都不是被嬌慣壞了的姜麗娘能比擬的。
她分明曉得這滿屋子的各府貴女,都在心底笑話她們承恩公府。可偏偏因為挑起爭端的是大梁最尊貴的、一嫡一長的兩位公主,她便是再憋屈也不敢頂回去。
誰讓……承恩公府的所有榮寵,不是靠著累世功勳換來的,而只是因著她們姜家出了一位太后,且太后如今,與府上的隔閡從不曾消弭過。
可道理歸道理,姜錦娘也是方及笄不久的小丫頭,她心思再深,也只能藏得住些許情緒罷了。
更多的東西,卻是姜錦娘隱瞞不了的。
好容易熬到了琴聲漸消、宮宴尾聲,只餘下拜會太后走個過場,便能回府好好緩一緩了,姜錦娘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晃神沒看住姜麗娘,便又出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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