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寧妃娘娘便常來尋母后說話?”顧昭琮到底沒去顧昭蘅宮裡,只尋了僻靜處說話。
顧昭蘅思索了片刻,“倒也不是常來。”
“說來哥哥也是不知道,寧妃娘娘怕極了母后。”
顧昭琮詫異:“好端端的,她怕母后作甚?”
若只說本性,安皇后自然也不是生來便賢良淑德。對上諸如淑妃一類的,亦是雷霆手段,半點不心軟。
可寧妃……說句難聽的,寧妃這樣的性子,能好好地生下兩個兒子,還能活到今日,全靠安皇后明裡暗裡的照拂。
如今不說與安皇后示好便罷了,又怎該怕她懼她?
“大約是與些舊事有關。”顧昭蘅含糊道。
她會知曉寧妃懼怕安皇后,還是因著前世。
從前二皇子顧行延到了該成家的年紀,可皇上那陣子正忙於國事政務,一直沒能著人去辦。
寧妃偏愛幼子是真,可這樣的大事之上,她也是要替顧行延打算。眼見著皇上那兒沒甚訊息,寧妃便求到了安皇后這。
顧昭蘅尚還記著,那日她是去給母后請安,又撒嬌要在母親寢殿裡歇息。安皇后拗不過她,也只能依著。
故而寧妃來時,安皇后雖不願她聽這些事兒,到底不好讓她出去避著,她才能聽了個全程。
雖說不知緣由,她亦不曾見到寧妃當日的模樣,可……那略略顫抖的嗓音和其中揮之不去的恐懼,還是讓顧昭蘅尋到了端倪。
既是知道叫她給撞見了,安皇后那日便也囑託了她幾句,又只道寧妃無礙,讓她切勿多心。
可……現下,顧昭蘅為難的想,她又總不能把那等驚世駭俗之事和盤托出。
“她若不常來自然是最好,你也同你二皇兄四皇兄遠些,莫要與他們來往太多。”顧昭琮也無意追究她是從哪得來的訊息,左不過是阿蘅又偷聽了母后說話。
“我能同兩位皇兄有什麼交集?”顧昭蘅失笑,莫說是今生了,便是前世,一直到顧行延顧行晟娶了皇子妃,她都不曾與他們有過密切往來。
至多是與兩位皇嫂在安皇后處打過幾次照面,說上過些場面話罷了。
顧昭琮神色如常,“沒有最是好。這二人與其說是親兄弟,倒不如說是仇人一般了。誰若與他們有往來,大約是要攪和進去了。”
這事顧昭蘅也是有所耳聞。
實在是……從前自打瞧見了寧妃的異常之處後,顧昭蘅便不由得對寧妃母子三人多了幾分關注。
那兄弟二人大大小小的爭端,她也聽人說過不少。
“哥哥與兩位皇兄平日的往來怕是要比我多上不少吧?”顧昭蘅揚眉,“聽說,二皇兄與四皇兄雖是彼此很是看不上,卻都很是信服長兄。便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兒,都得先聽了你的看法。”
顧昭琮:“……”
不說還好,一想起那二人,他便難受的緊。想他堂堂東宮儲君,整日裡既是要處理政務,又要孝順父皇母后,還得來關心弟妹,真真是忙到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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