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是她那說走就走的能力,但現在看來,這反倒是她逃避的鐵證。
塞拉只覺得現在整個房間的氣氛很危險——當然,危險的不是她,是恭彌。
她連忙走上前,把人從床上拉起來,這才注意他居然沒有穿並盛中學的舊款校服。
也是簡單的私服,深色的長褲,潔白的襯衣,因為天氣入秋的原因,罩了一件針織背心,很居家的裝束。
卻讓塞拉看著哪兒哪兒都舒服。
搖了搖頭,邊把人往上拉邊道:“我要睡覺了,有什麼事下次再說吧。”
“為什麼?”雲雀順勢靠近她,貼著她的耳邊輕聲道:“你以前不是喜歡拉著我睡覺嗎?”
“既然沒什麼,那就不用強調性別意識吧?還是說塞拉其實心裡已經清楚,只是在裝傻?”
塞拉就沒見過讓她這麼左右為難,輕不得重不得的家夥。
她都快哭了:“不是,你自己是男孩子,自己注意就行了,我說出來多尷尬?你別跟我胡攪蠻纏啊,上次爸媽的話你也聽見了,要讓他們誤會,得大義滅親抽死我。”
“那就沒辦法了!”雲雀似是嘆息了一聲。
塞拉心裡一咯噔:“什麼意思?”
不妙的預感逐漸攀升,直到最大值,理智上想說服自己,肯定是這家夥小小年紀不學好,玩心理戰術,可就是整個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就聽恭彌接著道:“你早晚得向伯父伯母交代的。”
“因為,十年後的你,已經對十年後的我做了不得不負責的事。”
塞拉聞言鬆了口氣,隨即又好氣又好笑的捏了捏恭彌的臉。
“你呀你,學什麼不好?怎麼和十年後的自己亂學撒謊呢?上次的事你忘了?戳穿了尷尬的是誰?”
“這次還來這套?散了吧散了吧!在你眼裡我到底得多蠢才會上第二次當,再撒這麼不走心的謊,我可生氣了啊?”
她以為這麼說恭彌會有所收斂,誰知對方卻漫不經心的掏出一個u盤。
“鑒於十年後的我說的話你恐怕不會信,不過你自己總是能信任的人吧?讓她告訴你吧。”
她因為長期不在家所以房間裡沒有電腦,不過十年後的黑科技,這個小小的u盤是自帶投影播放裝置的,倍兒方便。
點選一個小小的按鈕,對準牆上,畫面便出來了。
只見影片裡一張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她之前見過的十年後的恭彌,另一個和她長著一張臉,但是塞拉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現在一臉衰樣——
對,就是銀時那家夥自己知道闖了兜不上的大禍時那種生無可戀的憂鬱眼神。
整個影片有近十秒沒人說話,塞拉還以為暫停了。
就見十年後的恭彌戳了戳十年後的她,然後那家夥才回過神一樣,看向鏡頭。
那衰敗罪惡的眼神,彷彿透過時空傳遞給了她。
“那啥,十年前的我,昨天晚上我一個沒抗住——但這也不能怪我是吧?本來好好的,都是你上次的誤會給了恭彌聯想的空間,那我也不想的——”
話沒說話,旁邊的十年後恭彌看向她,她就立馬把自己不情不願那副作態吞了回去。
又幹脆光棍道:“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領證吧!你也別想著收拾我,你,你抓不到我,就這樣了。”
塞拉看完,整個人都變灰了,然後機械般的轉過頭,看著恭彌——
“她,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