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塞拉無法想象他當時得有多絕望才會選擇放棄生命。
她心中滿是心疼和悲傷,無盡的自責幾乎把她淹沒。
她甚至不確定是否能夠複活瑪蒙,因為據他們的說法,那家夥被找到的時候已經屍骨無存,奶嘴也失蹤了。
塞拉陡然升起一股希望:“也就是沒有屍體對吧?沒有屍體那就不能說明死亡。”
獄寺搖搖頭,咬牙道:“不是這樣的,現在的世界,已經不是彩虹之子能夠生存的空間了,所有的彩虹嬰兒,包括裡包恩先生,都在非七射線的輻射下死去了。”
“裡包恩也?”塞拉驚呼。
然後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沉吟了大半天,然後抬頭,眼中掠過一抹瘋狂——
“那什麼非七射線,是最近才産生的對吧?如果把整個地球的狀態撥回數年前的話——”
說到一半她自己就頓住了,即便讓對瑪蒙致命的射線消失又怎麼樣?如果他不能活過來的話,這沒有任何意義。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獰聲道:“所以說屍體呢?連半點都找不到嗎?哪怕只找到一根骨頭。”
說著她猛的站起來:“說來說去這特麼射線是怎麼來的?還有誰又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攻擊了他們?”
話音一落,眾人的視線就不約而同投到了白蘭身上。
塞拉一開始還沒有注意,然而感覺到這滿屋的針對性的視線後,她不可置信的回頭。
看著老神在在坐一邊就著熱可可吃棉花糖的白蘭。
見眾人看過來,這家夥也不怎麼慌。
漫不經心的將嘴裡的棉花糖嚥了下去,才開口道:“誒?為什麼看著我呢?”
“難不成你們把彩虹嬰兒們死亡的責任歸咎到我身上?太狡猾了吧。”
斯庫瓦羅都氣笑了,臂劍一下子就彈出來:“白蘭,不用惺惺作態,這中間的恩怨難道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能定論的?終究會你死我亡的拼一場,也不挑時候了,就現在吧?”
“沢田綱吉那邊怎麼想我們不管,不過對於瑪蒙的事,今天就先做個交代吧。”
塞拉橫出一隻手止住了眾人的動作:“住手,我有事情問他。”
實際上塞拉這會兒對巴利安是極其恨鐵不成鋼的,當然這也包括彭格列。
他們的有自己的驕傲和仁義,以及道上面的處事規矩,這些塞拉清楚。
可這會兒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她面前遮遮掩掩的不幹不脆,難不成他們覺得她在知道了瑪蒙的事情之後,還會控制自己什麼都不做不成?
塞拉看著白蘭,眼神有些深邃:“呵!和平主義者?”
白蘭臉上的從容微笑稍微一斂,隨即又恢複了那慣有的表情,就好像剛剛那一瞬只是幻覺一般。
“啊~,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啊,塞拉醬。”他捏了一塊白胖軟乎的棉花糖在手裡,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捏了捏,然後塞進嘴裡——
吞嚥下去過後接著道:“你仔細想想,這些事難道和我一開始的初衷有什麼違背的地方嗎?”
“和平的道路上總免不了伴隨著犧牲,這一點你能明白的對吧?只是恰好犧牲的人是你認識的人而已。”
“我可以說句抱歉,但你得理解我並不帶著針對意味的,只是剛好他是彩虹之子罷了。”
“看看這個世界,雖說非七射線的産生都某些人來說是痛苦,但就結果來說,世界卻變得更好了哦,看看這十年後變化,以及不斷進化的科技力量,你能說我的決定是錯的嗎?”
塞拉一噎,確實從大義的角度她怎麼都站不住腳,只是犧牲的人恰好是瑪蒙而已,如果是她不認識的,無關緊要的人的話,估計她不會對白蘭的行為作出任何評價。
白蘭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她的立場,這讓塞拉滿腔的憤怒無處擱置。
此時卻突然傳來一聲嗤笑:“喂!白蘭,仗著這家夥對狀況一頭霧水,你就使勁偷換概念是吧?當這麼多人是死的嗎?”
“獄寺君?”白蘭笑眯眯道:“鑒於你們都是黑手黨家族成員,又本身立場和我對立,如果我說的話帶著個人偏向,你們不也一樣嗎?”
說著他走到塞拉麵前,看著她笑道:“和這些失敗者同仇敵愾有什麼用?改變不了任何現狀,不是嗎?”
“你應該不是這麼淺薄短視的家夥吧?如果你實在捨不得那個嬰兒,還是有辦法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