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個理性到極致的人,並且看待事物的視角一貫廣闊客觀。
石板出現之前,王權者的力量不一樣也是連瘋子都無法想象的事嗎?
於是便壓下那一絲荒誕,沉聲問道:“比如?”
塞拉想都沒想:“比如這玩意兒要是掉下來,我可以直接懟它迴天上去。”
“你也說過在它墜地之前讓它消散就不會造成影響對吧?這也是你監禁著尊的原因,你得在他失控的時候擔負起將損失壓到最小的責任。”
“可說到底,這劍對你們來說是不可抗力,只能透過王的隕落消滅它,但對我來說卻不是如此。”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將它拆成碎片,或者打到月球上——啊!月球不行,那樣月球會被毀三分之一,總覺得這是另一個世界的設定。”
此時宗像禮司已經用了最大的剋制力才沒讓自己做出目瞪口呆的失態舉動。
就聽那家夥還在接著道:“更穩妥一點我甚至可以將尊帶走,去一個無生命的荒涼星球,把劍解決後再送回來。”
“如果中間不小心出了紕漏,實在不行還可以管朋友藉藉時間寶石——嗯!大,大概可以吧?斯特蘭奇醫生看著不是個小氣的人。”
這些話,每一句都像是小學生那些吹破的牛逼。
可她的神色又太過一本正經和理所當然,所以宗像禮司心中的荒誕之感便更甚。
他咳了咳,抽著嘴角道:“聽,聽起來每一個都是不錯的方法呢,只不過很遺憾,現在的科學還不足以讓人類踏足外太空,對於時間的領域更是——”
“至於您說的一拳打飛或者徒手拆成碎片。”宗像禮司說這個可能都時候格外艱難,甚至覺得自己是腦子有了坑才在這裡跟人討論這麼荒謬的話題。
然對方卻在讓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解決這件事,又或者說對於最終能保釋周防尊的必要過程,表示出了很主動積極的說服能力。
她道:“我知道就這麼說您肯定會認為我吹牛逼,你看這會兒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接著看著頭頂上那柄巨劍,眼睛一亮:“要不,你使喚自己的劍墜落試試?我絕對能懟上去,妥妥的。”
饒是以宗像禮司的修養,都忍不住大喝出聲:“別開玩笑了,你知道這個城市有多少人嗎?甚至比當初的神奈川更稠密。”
“如果不是你本身具有的意義,我甚至懷疑你是個抱有毀滅想法的恐怖分子。”
宗像禮司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帶著呵斥的意味,但他才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劍有所異樣。
成為被石板選中的王權者時,達摩克裡斯劍和自己便成了一身同體的存在。
這劍就是自己的力量狀況最真實的具現化反饋,所有同樣它有什麼波動,自己也會在第一時間得知。
就在對方表示讓自己的劍示範之時,宗像禮司清晰的感受到了一陣怯懦的瑟縮,然後是極力隱藏存在感的意味。
就像是野兔察覺到洞口有獅子在咆哮,感受到滅亡的威脅,而瑟瑟發抖一樣。
如果這份心悸只是錯覺的話,那麼頭上的達摩克裡斯劍在不經過自己授意下,形態逐漸變淡,彷彿要擅自消失隱藏起來的樣子,便讓人無從逃避了。
宗像禮司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當機立斷回到樓下辦公室,詢問技術課剛才自己的威絲曼值有什麼異常。
技術課正在伏見的帶領下,篩查周防尊的偏差值,倒是對自己室長的資料沒什麼關注。
只不過室長本身狀態良好,青王的力量特點又是鎮定理智,除非極端墮落或者承擔了弒王的壓力,否則輕易不會出現問題。
但將片刻前的記錄調出來,眾人才發現,一貫穩定室長的威斯曼值,就在剛才出現了資料上的異常。
並不是危險的暴動,相反,是整個數值平穩到了極致,就像是進入休眠期一樣?所有機器也沒有發出警報。
宗像禮司看著這資料陷入沉默,而伏見卻幹脆利落的道出了真相:“看來這對威斯曼值的穩定作用,不光適用於尊先生,還包括你在內呢,室長!”
“更或者說,適用於所有王權者,甚至於石板!”
這猜測太過大膽,一旁協助他調查的道明寺和秋山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這種可能嗎?伏見先生!”
然而他們室長卻給出了更恐怖的結論——
“或許是達摩克裡斯劍畏懼瑟縮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