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實驗“艙”之中，脆弱的彷彿一個布娃娃一樣的女孩，近乎全身的，蒼白色的面板近乎透明，和這冰冰冷的實驗室如出一轍。
唐糖就站在實驗艙的外面，手就貼靠在艙壁，從裡面傳來的溫度，幾乎是瞬間讓她打了一個哆嗦。
好冷。
這樣冷的溫度，裡面的師姐，真的還是活著的嘛？
“當然還活著，小悠是堅持最久的實驗體，我們的異能藥水，很大一部分實驗資料都是從小悠身上取得的，非常珍貴。”
周自明的聲音傳來說不上是欣喜，還是自豪，總是那種讓人聽了就知道他很高興的語氣，完全的令唐糖厭惡的很！
“你們在研發雙系異能？”白言寓不動聲色，看著目前這裡僅有的兩個實驗艙，另一個同樣是個女孩子在裡面，他的視線自然的轉開，並不想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情形。
她們在這裡的地位，幾乎已經不能等同於“人”一樣被看待了。周自明說的好聽，“珍貴的實驗體”，也僅僅是把她們當做有價值的實驗物品而已。
沒有了人權，又何來尊重！
“雙系異能是近乎不可能出現的情況，但是我們卻發現了很多例項！我們的徒步協會，四月二十七日那天一通前往白山的隊伍一共十九人，除了我們三個，已經有六個人出現了雙系異能，失蹤七人，另外三個人證實是純粹的單系異能，這種機率，你說我要不要研究下去？”
周自明的眼神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看得白言寓心中警鈴大作。
“所以呢。”
“我們確認的是，這三個人，是我們隊伍裡拖後腿的三個人。他們沒有到達白山山頂，更沒有參加當天晚上的篝火晚會。”
周自明看著唐糖和白言寓的反應，一字一頓道：“同樣沒參加篝火晚會的，還有你們，當天晚上，我們的晚會有十二個人，這是肯定的數目。”
但是他和唐糖都有雙系異能！
白言寓皺著眉，卻並不打算直接說出這個事實：“你們晚上的時候，到底在那邊做了什麼。”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合作，就不要再互相隱瞞了，我知道你是木系還有空間系的雙系異能者，北山礦場的研究和雙系異能的研究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但是，既然沒參加晚會的你都有雙系，那麼唐糖？”周自明看著唐糖，眼神中的審視，幾乎讓唐糖有一種想要逃開的感覺。
“不如唐糖，你親自告訴我？”
“你們為什麼都會有雙系異能。”白言寓肯定的道：“你也是雙系異能，所以，你知道為什麼了嗎？”
“山溪，”周自明明白白言寓是不想讓他繼續逼問唐糖，於是便走到櫃子的旁邊，開鎖，開啟櫃子，從中取出了一支試管，遞給白言寓。“這是白山的山溪水，我們末世開始的時候，正好就在白山取樣。只可惜，樣本才取出來了半桶，因為末世來臨的緣故，地震讓山溪迅速消失不見，我們幾經探測，都沒再找到水源的存在。”
試管是密封的，裡面的“溪水”清澈見底，晶瑩剔透。唐糖有些好奇的湊過來，和白言寓一起看著這水，白言寓卻搖了搖頭：
“你們要舉辦篝火晚會的時候，我決定離開。下山的時候我沒有走上山的大陸，小路旁邊有有一道山溪，我不知道，它們會不是同一條。”
“地表水貫通，應該是一樣的水質。”周自明抽回試管，來到顯微鏡旁邊：“你們再看。”
這是，有東西在裡面？
“這是可以看得清奈米結構的最高等級的顯微鏡，你們看看，在這裡面，到底有什麼！”
白言寓立刻看了一眼鏡筒。
隨後，竟然是失聲叫了出來：“這是什麼？！”
唐糖被嚇了一跳，可是看到白言寓並不是在作假，反而是真的被驚嚇到的時候，她的心也提了起來，幾乎是有些抗拒的，卻又好奇萬分的，看向了鏡筒。
“我的天！”
唐糖同樣失聲叫喊出來——在這看似清澈見底的透明水體中，高畫質度顯微鏡下，居然看到的並不是水質混雜著有可能的微生物，反而是因為它的純度抬高，他們竟然只能看得出來，這試管裡的所有“水”渾然一體，連分子結構都看不到半分。
這算是什麼？異形水？就連人，都是由數以千萬億的細胞組成的，這管奇怪的水，居然是一個神奇的整體！
周自明伸手過來，將試管微微傾斜，因為有一道內壁的稜角，所以這水便分開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上，而另一部分在下。
周自明再次將試管放在顯微鏡下，唐糖下意識的低頭去看，卻再次驚訝的發現，原本“渾然一體”的水，此刻竟然完美的分割成了兩部分，以那個稜角為界限，各自形成一個完整的整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