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連線著兩個涼亭的石橋中間最高處，有個丁點兒大的小白團子，正伸著一雙肉胳膊想翻過欄杆，已經鑽出去了半個身子，眼瞅著就要栽湖裡喝一肚子水。
“水溪？”
“奴婢在呢！”
喬九舒揚著下巴指指橋上那小孩兒：“那是誰家孩子？”
水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因為離得比較遠，也不怎麼看得清楚動作，只嘟囔著：“好像是九皇子？”
水溪看不清楚不代表喬九舒也一樣，她被曾經的老大帶進部隊之後，逐漸接觸到了一些與眾不同的人，最厲害的還要數那個自稱不知道什麼門派第多少代傳人的老頭。
天賦異稟加上十多年偷師下來，放現代怎麼著也算一代宗師，五感自然不同於常人。
九皇子腳尖已經離了地半懸著，如果喬九舒想救，以她的輕功來說，現在還趕得上。
不過，這可是在皇宮，沒有人會知道暗處究竟藏了多少雙眼睛。
“啊！九皇子！”水溪一直試圖看清九皇子在做什麼，發現他真的翻下了欄杆的第一時間就驚撥出聲。
還不等喬九舒救人，不知道哪裡突然閃出一道暗色虛影，在半空堪堪接住了即將要遭殃卻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九皇子。
喬九舒看到了，那是個男人，麻布黑衫，高大卻不怎麼偉岸，第一眼看上去有些瘦。
那人接住九皇子熟練的抱在懷裡揉揉腦袋順著氣，然後徑直在喬九舒前面不遠處停住，在人懷裡的孩子衝她不安分地揮著小手，奶聲奶氣叫“姐姐”。
姐姐？
這孩子認識以前的喬九舒？
她只猶豫了片刻沒有動作，九皇子就萬分敏銳的察覺到了“姐姐”的抗拒，當下就憋出了滿滿一泡淚水醞釀在眼眶裡隨時可能爆發：“……姐姐……阿垣……嗚姐姐抱抱阿垣……”
喬九舒這人一直有個毛病，對半大小孩兒無論如何也硬不下心腸，就因為這樣，以前在金三角執行任務的時候還狠狠吃過大虧，被目標人物圈養的孩子差點要了命！
看著那孩子軟軟糯糯白嫩嫩的模樣，雙手不自覺就伸了過去。
直到懷裡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喬九舒才回過神來有些無措：“阿垣？”
已故月貴人的孩子，年僅三歲多點的九皇子楚垣，她在九星殿書房的一本宗卷裡看到過，楚垣出生時月慈方丈給他批過命，只有短短四個字：
“善惡難辨”
腦子裡跟這孩子有關的文字一行行飛快的攪和成一團亂麻，事到臨頭只剩下三個大字掛在她苦兮兮臉上：“怎麼辦！？”
這孩子軟乎乎的，身上還有一股摻雜著果香的奶味，好想親一口啊！
她也只是想想，暫時還沒弄明白楚垣和原來的喬九舒是什麼關係，也不敢貿然太過親近，只能僵著身子和懷裡的娃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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