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你可知錯?”
荊南王是在宮羲予跪了一刻鐘後撐傘出來的,書房門被開啟,裡面溫暖的火光襯的她臉色更白。
宮羲予仰頭看著這個站在臺階上俯視她的英俊中年男人,五官跟自己有細微的相似之處,但他很嚴肅,哪怕放輕了聲音也是,聽起來有點兇。
“父王——”宮羲予很少向誰服軟,荊南王有印象的,就是把國師關押了三個月那次。
“父親——”
他嗯了聲以做詢問,時隔四年,女兒好像一下就長大了,被雨水打溼的長髮已經拖到地面,跪在眼前挺直的削瘦肩脊,還有蒼白泛起青紫的臉,怎麼可能不心軟?
宮羲予一聲“父親”被答應後,整個人好像突然鬆弛下來,吹來陣風直接把她吹到發暈,扶了下眼前的青石板才沒有更狼狽的直接倒在地上。
她還撐著臺階,另一隻手卻往上伸了伸,什麼也沒抓,就高高伸著,因為太過蒼白而異常清晰的血管隱在手背面板下,指尖有點抖。
“父親……羲和……好疼啊”
話音剛落,伸著的手也沒勁了,脫力似的落下,可是這次沒有徹底昏迷在雨中。
荊南王在她的手還沒砸到地上之前,就丟開傘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傳巫醫。”
前半個晚上她其實都還有意識,感覺到父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巫醫檢查了肩膀的舊傷,然後被從眉心紮了一針取血,喂藥。
睡著之前,她朝荊南王的方向努力笑了一下,然後想著身體虛也算有好處,起碼苦肉計看起來很真,就徹底睡著了。
巫醫說小殿下不久前斷過手臂受了很大驚嚇,這次著涼牽出沒養好的暗傷,近幾年又思慮太多心神不穩,大概需要很久的靜養才能徹底好起來。
荊南王頷首示意他知道了。
巫醫離開後,王后和宮文邕都來了,還有前兩日回來的阮伶佼。
宮文邕沒說多的,看兩眼就走,王后問了問宮羲予什麼時候能大好也走了。
阮伶佼低頭咬著唇,一言不發,也不走,荊南王就問她“聖女有事?”
“王上,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她以為,自己在王宮待了這麼多年,偶爾在無人時喚聲父王也能被答應,該是被王上放在心裡的。
可荊南王並沒有對她的懺悔表示什麼,面色依舊冷厲“嗯,沒你事了,回去吧。”
第二天卯時鐘響,宮羲予是被嚇醒的,直挺挺躺著,手死死按在胸口,聽到鐘聲瞬間瞪大眼睛。
荊南王是第一次如此揪心的想知道,自己的女兒究竟在元都受過什麼傷。
她幾乎啞著嗓子痛苦呻吟了一整夜,死死攥著那塊石頭按在心口,卻一動不動,額角青筋爆起,一下下的跳。
一整晚她都是渾身滾燙的,就在睜眼的瞬間,冷汗佈滿全身,手腳冰涼。
宮羲予回過神,眼睛再次聚焦後,才後知後覺父王恐怕守了自己整晚,頭還有些疼,有點迷糊,但是她知道現在該說什麼。
她啞著嗓子,聲音像是一點點擠出來,眼眶通紅卻沒有眼淚
“父王……羲和知錯了……不要……再趕我走……”
喜歡郡主難當今天相公精分了嗎請大家收藏:()郡主難當今天相公精分了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