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回去之後,滿腦子都是阮伶佼慌亂急切又真情實感的目光,還有容訃那句見過但不認識,王府所有下人都在收拾明天要帶走的東西,阿嬋細心的把她書房裡用慣了的鎮紙和硯臺都帶上了,足足裝了五架馬車。
睡下的時候已經能算是深夜,可躺了半天怎麼也睡不著,乾脆起身披好外衫出了門,正好在書房門口遇到了還被阿嬋拽著試圖把軟榻也搬上馬車的老二,就叫了他出去,在院中石桌旁坐下了。
阿嬋一想到能回去就激動的睡不著,還在書房瞎忙活呢,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宮羲予習慣性指尖輕輕地一下下敲著石桌,半晌才出聲“你見過容訃,對嗎?”
剛逃脫阿嬋魔爪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老二被宮羲予這一問驚的呼吸都停了,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你從小就在王宮,跟著我的時間應該比子義還長,該知道我最看不得什麼。”
老二心想這真要命,又不敢說謊,又不敢說真話,僵在原地還是沒敢出聲,安靜如雞。
看他模樣,宮羲予也知道了,有節奏輕敲石桌的動作停下,過會兒稍稍嘆了口氣“罷了,我知道了,別跟阿嬋鬧太晚,明早還要趕路呢。”
宮羲予起身回了屋,燈火一直亮了一夜。
第二天大早,玉嬤嬤就帶著早已經收拾妥當的阿嬋來叫她,以為小殿下還得磨蹭一會兒賴個床,沒想到她已經醒了,就披著被子坐在床邊。
“收拾好了?那走吧。”
她鬆開被子才讓兩人發現了早已經穿戴妥當的衣裙,長髮隨便挽了一下拿根玉簪固定,其他還散著的根本沒收拾,白皙的小臉不施粉黛,唇色有些白,隨意的好像只是出門走走,只求不太失禮。
阿嬋攙住宮羲予,突然瞪大眼睛:“殿下手怎麼這樣冰?沒睡好嗎?”
“近鄉情怯吧,不要緊。”
推開門看到天邊甚至還有些暗,才知道自己乾坐著的那麼長時間其實並沒有過多久。
好久不見的歐陽譎並不意外的守在王府門外,就坐在最下面一層臺階上,門衛一晚上緊張的要死,知道這人是歐陽家少主不敢趕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會兒見自家殿下跟他對上眼,一個個更是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
看到簡簡單單一身清爽出來的宮羲予,歐陽譎不知不覺就鬆開緊繃了一整晚的表情,突然笑了一下,咧著嘴一點兒形象都不顧“好久不見啊,小妹妹。”
宮羲予也笑著回他句好久不見,然後走下臺階,高他一層,兩人剛好平視,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他:“護身符要嗎,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要啊為什麼不要,這幾年你坑我的還少?”
一塊半個手掌大的乳白色石頭,看不出來料子,觸手冰涼,但沒攥一會兒就熱乎起來了。
歐陽譎看她,語氣還是一貫的吊兒郎當“暖玉啊?”
石頭是熱的,剛開始那一陣冰涼是宮羲予手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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