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正陽門的一路上,元舟都只是跟在宮羲予身邊,不說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直到宮門口的侍衛牽來那匹棗紅的馬,他這才挑了挑眉看向身邊一路上同樣冷酷的小丫頭。
原本以為她多少也會尷尬一下表達歉意,沒想到她還是冷冷清清開口:“麻煩太子殿下了,剩下的路很安全,我自己就可以。”
這話說得,好像就皇宮危險一樣。
話音落下,就見宮羲予在侍衛緊張到咽口水的同時接過韁繩摸了摸馬兒鬃毛,乾脆利落地翻身上馬背,瀟灑二字不足以言說。
“告辭,駕!”
馬兒和馬背上的纖瘦姑娘伴著冷風衝進黑夜的遠處,元舟站在宮門口看了一會兒,直到人影徹底隱入黑暗,這才自言自語似的問身邊侍衛:“現在的小丫頭都這麼有態度嗎?”
“呃……屬下不知。”
宮門口的交流宮羲予並不知道,她抄小路打算從北街的暗巷直接回府,卻萬萬沒想到,只差一丁點兒就撞上了岔路口突然冒出來的一架馬車,幸好小棗紅年輕力壯又機靈剎得及時,否則這一下真不知道要多慘。
不等她繞過去,前面那個帶著斗笠遮了大半張臉看起來有點神秘的馬車伕突然陰惻惻開了口:
“屬下見過小殿下。”
“……”
這幾年宮羲予學會的無數技能裡,她感覺唯獨“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是最有用的,後來也就習慣了遇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不濟表面看起來不能慫,哪怕因為怕黑怕鬼已經心如擂鼓,可是在外人眼裡就是冷淡的一朵高嶺之花。
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不說話單純只是因為害怕自己一開口聲音發顫而已。
馬車伕說完一句話後就低著頭不再言語,車裡也很安靜不像有人,可是執著的堵著宮羲予回去的路,不說話,也不讓路。
鬼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月亮在天幕上都已經走了不短的距離。
看著馬車頂上那個隱約在夜裡泛著暗光的頂棚,宮羲予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對了,突然福至心靈,試探著開口:“容訃?”
……
“駕!”
軲轆——
“哎不是!”突然轉彎離開的馬車撲了宮羲予和小棗紅一臉灰,一人一馬呆呆目送馬車離開,然後滿腦袋問號的對視半天:“我就問一下……他怎麼還跑了?”
從這個路口出去離王府已經不遠了,宮羲予乾脆由著小棗紅慢悠悠往回溜達,原本一直想著怎麼不讓皇后再任意拿捏自己,經一打岔突然變成了容訃。
滿腦子都是他。
“夢裡”他闖進天牢的原因。
生辰宴上那些意有所指的賀禮。
還有剛才突然攔路又突然調頭就走的舉動。
這人到底想做什麼?總不能是因為他腦子不太靈光吧?
小棗紅溜達到王府臺階底下停住,阿嬋就等在門口,見宮羲予回來眼睛都亮了:“殿下,半個時辰前有人在門外留了個匣子,奴婢沒看到是誰放的。”
“匣子?”
下了馬接過阿嬋捧了半天的小盒,宮羲予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開啟,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中又閃過了容訃沒什麼表情卻驚為天人眉目如墨的那張臉,頓了片刻,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嗯……”
小盒一開啟就有一股寒氣輕煙冒出來,裡墊著一層柔軟的絨布,擺著兩株透綠的蘿蔔。
“殿下,這不會是蘿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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