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伯璧顯得很平靜,不慌不忙道:“不知方幫主有什麼疑問?在下見識淺薄,談不上請教兩字。”
方臘微微一笑道:“孔幫主,你太客氣了,要論深謀遠慮、老奸巨滑,我看在場眾人都不是你孔幫主的對手。”
聞聽此言,孔伯璧臉色一沉,霍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怒喝道:“方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臘,你不要仗著前兩關的比試中青竹幫成績不錯,就可以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你今天不把這事說個清楚,當著這麼多英雄好漢的面,我孔伯璧定要向你討個公道。”
方臘冷冷地看著孔伯璧,說道:“孔幫主,想不到你的口才真不錯,黑的都被你說成白的了。好,那我先問你一件事,你安排在岸邊的六十名弓箭手中,可有一名叫茅東升的?”
孔伯璧輕蔑地一笑道:“方臘,你是不是糊塗了,江湖中誰不知道茅東升是大名鼎鼎的神射手,一向只在中原地區活動,人稱賽紀昌。天目幫中要能夠有茅東升這樣的高手,我自當尊為上賓,怎麼會派他做一名小小的弓箭手?”
“孔幫主,既然你如此說,那這一件物品該如何解釋?”說著,方臘從懷中掏出一物,橫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周圍的群雄好奇地望去,只見方臘掌中之物竟是一支去掉了箭鏃的箭矢,長約兩尺有餘,硬桃木的箭桿,五彩翢翎的箭羽,製作甚為精美。
見到這枝箭,孔伯璧臉上掠過一絲驚慌,但隨即便恢複了正常,不屑地說道:“這枝箭普通的很,方臘你將它拿出來,不知是何居心?”
“孔幫主不要著急,聽我慢慢道來。方才我飛渡天池時,在即將登岸的時刻,有一枝箭突然朝我射來,我想各位應該都看得清楚。發射這箭的神秘高手,本想趁我即將落水之時,一箭重創於我,但我卻急中生智,藉著這枝箭上的巨大沖力,踏上了天池對岸,僥幸躲過了這一劫。”方臘的這番話藉著漸起的山風,傳遍了整個仙人頂。
方臘繼續道:“大家可能並不清楚,在我飛渡天池的過程中,這神秘高手一共射出了三枝箭,第一枝箭被我艱難化解了,第二枝箭射飛了我準備落足的一塊木片,第三枝箭則是我手上這枝。這神秘高手不光內力深厚、箭術超群,而且心計極深,必不是尋常之輩,因此我留了一個心眼,在第三枝箭射在我寶劍上的時候,悄悄地收取了這枝箭,藏於懷中。上岸後,我曾快速地檢視了這枝箭,果然在箭桿上有所發現。”
“方臘,你不要故弄玄虛,無事生非,今天這英雄大會,你如果敢亂來的話,休怪我不客氣!”孔伯璧此刻的神態顯得有點慌張。
方臘並沒有理會孔伯璧的恐嚇,將手中的箭矢高舉起來,指著箭桿尾部,高聲說道:“這枝箭的箭桿處,刻有一個飛鳥標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賽紀昌茅東升的特有標記,不知孔幫主如何解釋此事?”
離得近的群雄看得分明,箭桿尾部確實刻有一隻飛翔的小鳥,栩栩如生。有見多識廣的,知道這就是賽紀昌茅東升的標記,不禁都心生疑惑起來。
“孔幫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話之人是章應元。
孔伯璧淡然道:“各位英雄,這飛鳥圖案是茅東升的標記不假,但這標記人人都可以仿冒,孰知方臘手中的這箭桿不是他早就準備好的,為得就是汙衊與我,以實現他不可告人的企圖。”
方臘回道:“孔幫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諸葛亮,能掐會算,提前就知道你這第三關的比試規則,然後準備好了這枝箭來陷害與你……”
方臘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人粗魯地打斷了,“方臘,我看你純屬是無理取鬧!明明是自己本事不濟,僥幸才闖過了這一關,現在為了挽回自己的顏面,非要說岸邊的弓箭手中藏有高手,這簡直是無聊至極。孔幫主一向德才兼備,名震江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方臘,我看你根本就是狼子野心,暗中窺視這盟主的寶座,才想出了這個荒謬透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飛刀會的老大閃電手張軒葉。
張軒葉話音還未落,一條黑鐵塔般的大漢騰地就站了起來,指著張軒葉怒罵道:“你這個小白臉,從一開始就不停地為孔伯璧說好話,我看你才是心懷鬼胎,肯定暗中和孔伯璧勾結,存心奪取這盟主之位。”這大漢正是程勝祖,見大哥無端被人指責,程勝祖的牛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當場就跳了出來,怒斥張軒葉。
張軒葉一聽這話也急了,大步來到程勝祖面前,怒目而視,大聲說道:“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有種的話,敢再說一遍嗎?”
“小白臉,我說你心懷鬼胎,圖謀不軌,怎麼啦,難道不是嗎?”程勝祖毫不客氣地回道。
張軒葉劍眉一挑,驀地一掌擊出,疾如流星,直朝程勝祖胸口奔去,口中說道:“小子,你是活膩了,今天我就替在場所有的英雄好漢們,好好地教訓教訓你。”程勝祖顯然沒有料到張軒葉會突然出手,並沒有防備,眼看就要傷在張軒葉的掌下。就在此時,人影一閃,方臘鬼魅般地出現在兩人之間,右掌立於胸前,替程勝祖接下了這一招。
看著噔噔噔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身形的張軒葉,方臘面若冰霜地說道:“張軒葉,你這是什麼意思?青竹幫雖然人數不多,但也不是你飛刀會想欺負就欺負的,如果今天你敢傷了我兄弟的一根汗毛,我要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