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霄宗的大師兄風塵僕僕的回了宗門,看著門內忽然多出的許多陌生面孔,這才發覺如今門派大比已是開啟了。
而同師弟師妹們詢問一番後,這才知曉此刻乃是大比開始第一階段,且除去師弟席竹韻外,小師妹秦容淺也入選進了其中,他如今是一個也尋不到了。
聽聞這一訊息,蕭寒雨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些日子來他已經趕得極緊了,已是全力運轉著靈力,御劍趕往月華谷中取那月露香曇。
可如今還是來得遲了,並未趕在門派大比之前便將這靈花交予師弟,念及當日師弟同師妹所生出的爭執,蕭寒雨不禁心頭一緊。
這般誤解,還是早些解開的要好。
師妹本就因著年紀尚小,常年修行俗事上隨心所想,肆無忌憚,行事作風沉默孤僻,惹得師弟幾次三番的對其生出偏見。
如今再加上這毀去靈花一事,若不同師弟及時解釋,那這二人往後便更不易相處了。
且看師弟當日焦急惱怒之樣,他取這月露香曇似有急用,他本就因著取花遲緩,來往之間耽擱了不少光陰,如今再推遲下去怕就是要誤了師弟之事了。
門派大比的場地外是設有陣法的,然而,他乃是宗門大師兄,他自然也是還有些許別的辦法聯絡師弟的。
不過,此舉是有違宗門法規了。
可念及師弟,蕭寒雨還是取出腰間的令牌金芒一點。
隨即便尋了白鐵山一處靜謐之處,在陣法之外等候。
此刻門派大比的場內,席竹韻正於場上五心朝天,蘊養靈神,修斂身心,以保持自己最佳的狀態,而後應付後面真正的決鬥。
可就在這時,懷中的令牌忽然生出了一絲熟悉的波動,叫席竹韻頓時睜開了眼睛。
隨後在眾人不曾在意之時,凌霄宗所佔據的場地上,一道身影悄然消失,隨即留下一道一模一樣的虛影在原地打坐。
而那一瞬,只有秦容淺忽的發覺了什麼,目光朝著二師兄消失之處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臺上好似不曾動彈的虛影,眼中掠過一絲疑惑。
可除去她,在場之人卻似乎是真的未曾發覺什麼異樣。
秦容淺有些莫名的看了看那道雙目緊閉的虛影,琉璃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狐疑。
很,不對勁。
而在蕭寒雨等待之時,周遭虛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陣淺淺的波動,而後彷彿有什麼奇異的靈力猶如流水一般向著周遭的空間擴散。
隨即一首小詩在他的耳旁響起,一句句談吐清晰的詩句自清朗的男聲中吐出。
一片兩片三四片,
五六七八九十片,
千片萬片無數片,
飛入梅花總不見。
話音落下的剎那間,蕭寒雨合上眼眸,任由這一股特殊的靈力將周遭空間包裹,順便也在他的身體上附上一層淺薄的痕跡。
隨後那雙帶著淡淡金華的眼眸睜開,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現了在了他的面前。
男子笑容明朗灑脫,眉目之間清俊擷秀,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風雅氣息。
此人正是凌霄宗的掌門二弟子,席竹韻。
“師兄。”
隨著男子吟出這一首詠雪,周圍的空間開始降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雪。
在外人眼中,此處空間已無它人痕跡,只空留一片茫茫白雪,與別處尋常無二的風景罷。
這便是儒家妙法之一,剛剛席竹韻所吟詩句,便是當今儒家所催動法術的方式。
身為儒家金丹修士之後的席竹韻,上至祖輩也皆為儒家修士的,身為書香門第,席家自然是掌握了諸多儒道神通的家族。
若不是修行儒道須得修心,且進階方式異於常人,如需日行一善一千日,一旦中斷便進階失敗,後期還需進行各種悲天憫人的大善之舉。
或許席竹韻選擇按部就班繼承家業,往後也成為一名儒家修士。
可惜他沒有,如今的他甚至被稱為儒家之恥。
他剛剛吟誦的詩詞詠雪,便是其母在其骨骼之中所刻下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