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淺隨老祖走在長安城的大街上,這裡比起她所在的南域更顯繁華,街道上熙熙攘攘,端的是熱鬧非凡。
一位體格十分健碩的褐衣婦人,慌忙的在街道亂竄,頭頂上還沾了幾根雞毛。
那歷經歲月滄桑有些臃腫的臉上,也帶著幾道細細的抓痕。
只是臉上一動,就有一絲絲冰涼痛意傳來,惹得婦人齜牙咧嘴。
手裡頭氣沖沖的提了把砍刀,滿大街的追這一隻黃羽瘦骨雞。
一邊跑,還一邊咆哮著“來人啊!快來人幫老孃抓住那隻刨冰雪雞!”
一旁還有一名一襲灰衣,瘦得只剩一把排骨的老漢,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後頭追著,連連哀嘆,並和周圍的人道歉。
走時還不禁哀嘆道,那隻靈雞是他用來吊味的,都拿刀砍了一半脖子了,怎麼還有力氣撲騰起來飛了呢?
旁邊正賣著包子的身形似虎的大漢,在一旁看著麵店家的夫婦如此狼狽,偷笑不已,隨後大聲的招攬著客人。
宣揚他家那香噴噴的白靈菇包,皮薄肉厚,個大味美,吃了一個,保準還想再吃一個。
然後就在那繼續幸災樂禍的看熱鬧,誰知那隻靈雞一骨碌轉頭,就撲進了他蒸包子的的蒸籠裡。
那雪白的包子頓時撒滿了雞毛雞血。
那如虎健碩的大漢隨即憤怒的咆哮了一聲,便是也去追那隻刨冰靈雞了。
還有人在一邊皺著眉頭,罵了幾句,大致就是今天想吃的,都吃不得了之類的話語。
隔壁那點心店的紅衫女,倒是吆喝著得了不少生意。
喜滋滋的把店裡自喻是香糯甜軟,由各種靈花汁加上靈糯米做的點心糕點,包給上門的客人。
一名揹著長劍,一頭長髮有八百年沒洗過模樣的劍修,幽幽走在街上,嘴裡叼著酒葫蘆,不時打個酒嗝。
斜眼瞅了瞅,看到包子鋪的老闆,也去追了刨冰雪雞。
兩隻髒手一包,一手兜了幾個,嘴裡還叼上了一個,帶走了被雞爪子雞血糟蹋過的那白靈菇包子。
還有那禿頭的禪修,一身補丁,傻愣愣的看著那個劍修,他站在另一籠饅頭前面,手裡拿著拿著五個靈珠。
還等著那大漢回來,賣給他一個白靈菇包子,對面那個賣靈麥燒餅的粉衣少女,樂呵呵的跑過去搶生意。
遞給禪修兩個靈蔥餅,手一抹就把靈珠收下了,並且笑嘻嘻的告訴禪修,那白靈菇包子是加了靈豚油弄的。
絲毫不覺得自家燒餅招牌上寫了兩個靈珠一個,兩個燒餅拿了人家五個靈珠有什麼問題。
秦容淺在朱雀街上,因著這熙熙攘攘的場景,驚歎不已。
這便是長安城麼,好生熱鬧啊!
比起南域,長安城之中仙凡交錯,無論是哪一門的修士,似乎都有一些。
她曾經去過的凌霄宗附近的集市,雖然也是熱鬧。
卻沒這一處如此繁華,氣象大千之中,透露著海納百川的包容。
再加之那各色的,同南域風格迥異的美食芬芳,撲面而來,頓時惹得她食慾大開。
那一雙桃花似的琉璃瞳,頓時就瞥向了一旁的老祖。
那隻小手揪了揪繡著凌霄花的衣袖,秦非凡低下了頭,只見那雙桃花琉璃瞳正亮晶晶的盯著他的眼眸。
滿是期待的臉上,將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糯糯的朝他開口道:“老祖,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