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愚蠢!”陸新澤道。
他此刻臉色變幻莫測,前一刻還笑著,下一秒就對她咆哮,“盛慕,你簡直就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
“但凡我聰明點,也就不會被你囚禁在這了。”盛慕回懟。
可她卻不知,他說她愚蠢,是指哪方面。
陸新澤也沒耐心解釋,一想到她剛剛說的那些壯志豪言,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一個勁掐死她。
他看著她,越是瞧著,越是覺得自己可笑。
她的整個世界裡,都是黎旭懷,而他,卻妄想闖進她的世界。
他根本就是比她還要愚蠢幾倍,幾百倍,上千倍!
他想要忽略心頭隱隱散發出來的酸澀,強制從從盛慕身上翻下身,然後沒好氣地趕她走,“滾!”
“……”
每次爭執,都是以‘滾’來結尾。
盛慕好幾次想沖他喊——“滾不來!”
但奈何,她膽子小。
其實,她更應該慶幸,從她和他開始不平等契約以來,陸新澤只是對她耍耍嘴皮上的厲害,並沒有其他真正意義上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傷自尊就傷自尊唄,滾就滾唄。
這般想著,盛慕忙不疊地從床上坐起身,又小心翼翼地移動傷腿。
她是被陸新澤抱來這的,沒了輪椅的依靠,她只能依撐著各類傢俱,扶著出門。
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走,但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忍。
對於她這種已經傷筋動骨的人,在地上多動一下,都是舉步維艱。
可她信念強大。
其實,說白了,她就是怕自己多在陸新澤眼皮底下待一秒,就會成為他生氣時的炮灰。
哪怕舉步維艱,哪怕是爬,她也要‘滾’到安全區域。
陸新澤看著迫不及待離開的人,彷彿多和他待一秒,她都會中毒似的。
呵!
他內心一片自嘲。同時眼角的餘光也注意到盛慕腿上星星點點的鮮血,估計,又是哪兒磨蹭,所以傷口破裂了。
醫生說過,一個月的時間內,她不能隨意下床。更何況是像現在這樣走動……
當即,他眉頭擰起,心裡煩躁一片。
這個笨女人!
他想喊住她,讓她別再動,但腦海裡又想起她剛剛對黎旭懷的壯志豪言。
呵,他何苦對別的男人的女人上心?
他本來就是報複她來的,所以現在這樣正好,讓她多走,多流血,直接斷了腿,不是來的更解氣?
陸新澤強硬自己冷下心,他不會去管她的,絕對不會!
如果他再對她有關心,那他就是犯賤!
明明前一刻想法很好,可在出門去機場臨時前,他還是啪啪啪打了自己的臉。
“她傷口裂開了,讓醫生上門給她包紮一下。”
出門臨時見到蘭姨,他忍不住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