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後第三天,林昊邀請鍾白還有路橋川來家裡玩,兩人在知道任逸帆也在這裡後,欣然答應。
中午,林昊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用來招待大家!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路橋川和鍾白都有些頂不住勁了。
路橋川擺了擺手道:“我真的喝不動了!”
“來,我再敬你們兩個一杯,辭舊迎新,新年快樂!”任逸帆還要繼續喝。
“還喝呀!”鍾白十分無奈的道:“你都我們喝了一個多小時了,你今天什麼情況啊?”
看著兩人把酒喝完了,任逸帆又喊道:“都別走,再來三瓶?”
聽到這話,鍾白也實在受不了了:“任逸帆不準喝了。”
“我就喝,你跟不跟了!”任逸帆繼續勸酒。
“行了,別再敬酒了,你不能再喝了!”林昊也阻止了任逸帆。
鍾白起身去洗手間了,回來後見任逸帆又獨自喝了一杯,明顯是心事重重。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一直這麼喝酒?大過年的還不想回家!”鍾白看出了任逸帆的奇怪之處。
“對啊,你怎麼啦?大過年幹嘛不想回家,和你爸媽吵架啦?”路橋川也問道。
任逸帆苦笑一下,隨後苦惱的說道:
“我,跟我爸吵過架,也跟我媽吵過架,但我從來沒有跟我爸媽吵過架。”
鍾白問道:“為什麼啊?”
“七歲的時候,我爸媽離婚了,七歲以前我很乖的!”隨後任逸帆說出了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
路橋川尷尬道:“你從來沒說過啊?”
任逸帆繼續倒酒說道:“你又沒問過?我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呢,一個七歲,一個九歲。弟弟姓任,妹妹姓馮。”
喝完了杯中酒,任逸帆還在續杯:“你們,見過除夕當晚十二點的觀前街嗎?”
任逸帆看向鍾白:“就你家對面那條,見過它除夕十二點的樣子嗎?”
鍾白搖搖頭表示沒看過。
任逸帆繼續道:“大年三十的白天,街上特別熱鬧,大家帶著小孩買年貨,買晚上年夜飯的食材。”
“但一旦到了晚上十二點,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連那些寫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都關門了,只剩下路燈還亮著,它們成群結隊的站在那裡,好像在嘲笑你的孤單,一盞又一盞,一年又一年。”
“非常諷刺吧?在這個城市每家每戶闔家團圓的時刻,反而是這個城市本身最空曠的時候。”
喝了杯中的酒,任逸帆看向路橋川苦笑道:“問我為什麼知道!”
路橋川配合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爸媽離婚後,他們好像特別不想見到彼此,於是一個住在城西,一個住在城東,每年大年三十十二以前,我在我爸爸家過,十二點以後,叔叔會拉著我去我媽媽家。”
“因此,我在每一箇中國人闔家團圓的時候,橫穿整個城市,配合著兩家人的團圓。但事實上這兩家人不需要我也能團圓。”
“七歲那年爸媽離婚後我跟了我爸爸,很快我爸爸就又再婚了,婚禮當天是我姑姑在一直看著我,她把我攔在廚房裡不讓我去大堂,因為她怕我去大堂去哭去鬧。”
“所以我爸的第二場婚禮,從頭到尾我都被關在廚房裡,根本沒出來過。”任逸帆說出了自己爸媽離婚的事情。
“何必呢?其實我當時根本不想去鬧事。我就想看看新娘子,她長什麼樣啊?我小時候很乖的。”任逸帆的話中透露出無比的孤獨與心酸。
林昊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任逸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些其實除夕那晚就聽他說過,今天估計是喝多了,又是跟最好的兩個朋友,把一肚子委屈訴說了出來。
而路橋川和鍾白倒是第一次聽說,以前任逸帆從來沒有說過這事兒。
安慰一番任逸帆後,四人休息了一會兒,閒極無聊鍾白提議,四個人剛好湊一桌麻將,於是林昊就把麻將翻了出來,四人一起開始玩。
林昊既沒有算牌,也沒有用他的技能作弊,就這樣只管自己的牌玩兒。
一直玩到晚上,林昊酒氣散了,吃了晚飯這才開著車送兩人離開。
林昊先是送路橋川回家,三人也是說說笑笑的,等送鍾白回家的時候,車裡突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