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宗大殿,靜的讓人屏息,在場所有元老們包括年輕一輩的統領、護法等人,也都沉默著。
實在是難選。
不讓滕青山開山立派,等於逼滕青山離去,如果讓其開山立派,等於是將如今歸元宗的大好果實,分一半給對方,更可怕的是將來,歸元宗很可能被滕青山所創宗派給吞沒掉,沒人懷疑滕青山所傳一脈的興盛程度。
“宗主。”一道沙啞聲音響起。
整個大殿內眾人都看去,說話的正是當年的黑甲軍第一統領‘冀鴻’。
“不知道,滕青山自己是怎麼說的?”冀鴻開口道。
諸葛元洪道:“青山他說,他所創宗派和我歸元宗並列,若是擔心彼此吞併,就仿照那天神宮!天神宮麾下有‘雪蓮教’、‘萬獸谷’、‘劍宗’、‘天神山’等諸多支脈,將來他所創宗派和我歸元宗,也是一體兩脈,不分高下,共為一體,同氣連枝。”
“一體兩脈?”在場長老們部分人松一口氣。
如果一開始這麼定,那麼就不擔心吞沒了。
畢竟天神宮內,雪蓮教豈會去吞沒天神山?
“宗主,這一體兩脈說的好聽,可是,我歸元宗不還是成了滕青山麾下一支脈?滕青山所創宗派和我歸元宗並列,那麼總的宗派,又叫什麼?至少不會是叫歸元宗吧。”那王姓老者冷笑道,“滕青山他那麼做,不是讓我歸元宗,成了他麾下一支脈?”
“對,這樣怎麼行!”立即有元老們附和。
“各位。”
冀鴻則是皺眉道,“雖然這樣,我歸元宗成為其麾下一支脈,可各位別忘了,我歸元宗,原本只是統領江寧郡一郡之地的小宗派,如果按滕青山那麼做,等將來宗派強大,我歸元宗這一支脈,統領一州之地,都是正常,雖是其麾下,可也比現在好不少。”
的確,如那大草原‘天神山’,雖是天神宮一支脈,可論地位,天神山,自然比當初只佔領江寧郡的歸元宗,要高很多。
“哼!”
執法長老倪長老,眼睛一翻冷笑道,“寧為江寧歸元宗,也不願為滕青山麾下的歸元宗!我歸元宗,何必受他人庇護!”
“對,我歸元宗再弱,也是我等歷代先輩創下的歸元宗,沒任何外人可以來指指點點,而成為滕青山麾下一支脈,就算強大,也是他人麾下,受他人命令。”立即有數名元老附和。
“各位,難不成要和滕青山撕破臉皮?”
也有人,根據現如今的情勢反對這種說法。
……
這一次歸元宗大殿的集會,諸多元老們彼此爭辯,甚至千相互怒罵,有的元老抬出了歷代某某先輩之名,來訓斥對方,總之,整個大殿集會一直鬧騰到深夜,最後還是因為某一個年歲已高的元老,情緒激動爭辯時,當場昏厥過去,這場集會才暫停。
大延山山下,滕家莊內。
僅僅是在歸元宗大殿集會討論的第二天上午時分,滕青山就收到了一封來信,正是遠在江寧的表哥‘滕青虎’,將昨夜發生在大殿中的諸多事情一一記載,送與滕青山觀看。
呼~~呼~~
上午時分,天氣倒是涼爽,滕青山在一棵大樹樹杈之上坐著,手中則是拿著幾張紙張,這正是滕青虎寄來的信件。
“怎麼這樣?”滕青山看著其中內容,皺起眉頭。
“連兩者並列,這些元老們都不同意?”滕青山直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才發現,宗派對那些元老們的意義,雖然滕青山早知道,宗派的意義很重要,可是他自己加入歸元宗時間很短,根本沒那種深切感受。
所以,自認兩者並列的想法,應該會得到同意。
“寧可為江寧郡的歸元宗,也不願為我滕青山麾下掌控揚州的歸元宗。”滕青山看著信件中記載的這句話,眉頭皺的更深了。
“青山。”
忽然一道蒼老聲音響起。
滕青山轉頭看去,只見虎背熊腰,走路挺有力道的銀發老者笑呵呵走過來。
“外公。”滕青山從樹杈上一躍而下。
“在幹什麼呢,看你愁眉苦臉的。”滕雲龍哈哈笑道,“現在踏平了青湖島,青山你該高興才是。”滕雲龍環顧周圍,臉上笑容愈盛,“看看,咱們滕氏宗族少年們都努力練拳,男兒們煉制兵器,上山打獵,這日子過的多好,是咱們歸元宗這麼多年來,最好的日子了。”
滕青山不由被外公這種情緒所感染。
知足常樂。
對當了數十年族長的滕雲龍而言,滕氏宗族能有今天,他已經很滿意了。
“是該高興,不過現在,我也不該如何是好。”滕青山搖頭。
滕雲龍看了看滕青山,隨即一笑:“青山你若不介意,就說給外公聽聽,外公雖然沒什麼本事,可是,這一生經受過的苦難、麻煩也是極多,或許,能給你這個了不起的虛境高手,指點指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