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燃到最後一刻,床帳中仍然起伏綿延,傳來混亂的呻吟喘息。
姬允被抱坐在白宸身上,下 身再度被用力地搗入,他神智昏憒,臉上布滿被猛烈的撞擊激出來的淚痕,腫脹的性 器握在對方手中,他渾身顫抖,嘶啞地呻吟,兩手痙攣地攥緊床簾,和對方的肩背,又出了回精。
床簾因為被過度用力地拉扯,挽簾子的金鈎都被扯落下來。
一夜顛倒,周身浸沒愛火之中。彷彿骨髓都燃燒殆盡。
於這沒頂的火海裡,絞纏著難為人言的,從隔世而來,未能夠圓滿的渴求慾念,兩人相擁沉沒下去。
姬允自一種刻骨銘心的痠痛感中醒來,一度以為自己怕是散成了幾段。
他躺在被窩裡,張著眼睛望著頭頂素色的床帳頂。
從窗外投進來的幾縷春光來看,想必已過了正午。白宸肯定早已經先起了,此時不在房中。
又想起是在別人府上,姬允臉皮尚且沒厚到讓對方家僕看盡他一夜縱欲之後的醜態。
便忍耐住不適,掙紮地撐起身,想要下床來。奈何身軟體乏,還忘記了自己饅頭一樣腫起來的腳,腳甫一落地,他整個人直接跌了下去。
那沉重一聲實在不容小覷。
正好推門進來的李承年,與他身後的白宸臉色都變了,白宸先李承年一步走上來,全然無視了旁邊的李承年,像昨夜一樣將姬允打橫抱起,好像他是易脆琉璃,極珍重小心地放到了床上。
“可摔到哪裡了麼?有哪裡疼痛?”
當著老奴的面,這就讓姬允很下不來臺了。
他有點臉僵,強裝鎮定,道:“無礙。”
那聲音粗糙砂紙一般,嘶啞得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白宸進來時本是極春意盎然,精神煥發的模樣,這下簡直顯出一種愧疚與罪惡感了。
見他似要開口,姬允很怕他當著李承年的面,也說什麼“我昨夜太不節制,累著鳳郎”之類的話,簡直要讓他在老僕面前顏面無存。
忙打斷了他:“你先出去,留下李承年服侍即可。”
白宸神情一頓,微微抿唇,他折身退出去。
李承年服侍他穿衣洗漱,對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默不做聲地以眉毛眼神做出了一番感嘆。
他一時露出對自己見所未見的淫靡痕跡的難以直視,一時又露出為主子被玩弄至此的憤憤神色,姬允偶然垂眼瞟到,更覺得幾分尷尬。
清咳半聲,似不經心地問道:“你怎地找過來的?”
李承年被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引開了注意,忙回道:“白小郎君著人到宮中知會了老奴一聲,老奴想著陛下醒來肯定要人服侍,老奴不敢勞動他人,便親自來了。”
姬允也猜到是如此,便不鹹不淡地唔了一聲。
自姬允回來,不便出宮與白宸相見,兩人之間偶有書信往來,都是託了李承年在中間傳信。
白宸同李承年走得近一些,也沒什麼稀奇的。
李承年給他束腰帶,姬允抬了抬手,袖子從手腕處滑開,顯出那朵顏色鮮妍的吻痕來。
姬允想起昨夜的旖旎風月,不由心神搖蕩。
目光微巡,竟果然看見窗前一方案幾上,紅梅插在瘦瓶中,窗外是如許春意,天青雲白。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低眉垂眼,滿足地微笑起來。
但是李承年偷偷地抬眼,瞧得很清楚。
姬允起的時辰倒很巧,兩人正好一起用了午膳。
今日初一,雖是罷朝放假,姬允其實並沒有這麼閑,他還要接見一幹來賀歲的宗親戚臣。
但他實在捨不得,磨磨蹭蹭,要將這頓飯吃完再走。
豈料安穩不到一刻,白宸那總是拿眼白瞧人的小廝,看起來頗有兩分氣憤地進來道。
“公子,外邊有人自稱大將軍,氣勢洶洶地要來我們這裡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