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一路被顛得七葷八素的,七日後到達義城的時候整個人都受了一圈,下馬的時候站都站不穩了,宣晟看得十分過意不去,找間客棧讓沈儒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日下午才去了總兵府。
沈儒給龍淵看過之後,倒也不急,“欲三絲的毒要欲三絲才能解,你們有欲三絲嗎?”
滿屋的大夫皆是搖頭,欲三絲是禁藥,誰有那就是不要命了。
宣晟見狀心中十分著急,“難道你沒有嗎?”
沈儒道:“沒有”
此時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口的王虛實說:“我有”於是回房將一盆開著花的欲三絲端了過來。
沈儒點點頭,眼帶笑意,將欲三絲接了過來,“我去煎藥了”
宣晟聞言要去推他,沈儒擺擺手,“不必,你一路辛苦,好好休息,我去就行了”說罷喊了一個差役過來將他推去了廚房。
到了廚房門口,沈儒便將差役留下了,自己推著輪椅走了進去,在藥壺中裝了清水,將袖中的一顆黑色藥丸丟入了水中,藥丸遇水化開,發出一股濃烈的苦味。
沈儒看著椅子上的盆栽,微微勾唇,伸手將柔弱的植物連根拔起,毫不留情的扔進了火中,聽著‘噼裡啪啦’的聲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甚至露出了嘴角淺淺的梨渦。
宣晟問了王虛實,“你怎麼會有欲三絲?”
王虛實想起段空靈的信,臉色沉重,“老四送來的”
宣晟詫異不已,“他哪來的?”
王虛實道:“陵陽山莊”
宣晟一驚,“他回陵陽山莊了?”
王虛實點了點頭。
宣晟道:“不行,我去把他帶回來”說罷,抬腳就往外走,王虛實連忙拉住了他,
“不必,他來信說段隨病重,他要接管陵陽山莊”說著將隨著盆栽一道送來的信遞給了宣晟。
宣晟接過來看了,確實是段空靈的筆跡,信中只說了一件事,他決定留在陵陽山莊。
宣晟還是覺得奇怪:“段隨真要死了?”
王虛實道:“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老三為何要留下”
如果段空靈是接管陵陽山莊,他們確實沒必要去了。宣晟嘆了口氣,“等此間事了,咱們再去陵陽山莊看他”
“好”
半個時辰後,宣晟端藥餵了龍淵喝下。
沈儒看著一臉溫柔的宣晟,開口說道:“欲三絲的毒解得慢,大抵需要三天才能醒”
宣晟點了點頭,只要能解毒,三天他也等了。
王虛實讓差役給沈儒安排了一間房,就在總兵府住下了。
三天內,宣晟一直守在龍淵身邊,看著龍淵臉上的血絲逐漸淡了,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去。
這天晚上,王虛實一臉怒氣的推開了沈儒的房門,氣沖沖的走到他面前,撩起衣袖,“這是什麼?”
沈儒淡淡的看著他手臂上黑褐色的鱗片狀的面板,泰然的說道:“毒”
王虛實揪起他的衣襟,“你給我下毒?”
沈儒一臉茫然的反問他,“我下的?”
王虛實道:“這三天你天天找我喝茶,不是你還是誰?”
沈儒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這樣啊”
王虛實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怒聲說道:“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