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安撫了他一句,“此事大理寺已經在查了,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愛卿節哀,回去歇著吧”
江誠志滿腔怒火無處宣洩,呼吸都變成了火灼得他上唇滾燙滾燙的,低沉的應了一聲,颯颯的出了皇宮。
龍淵看著江誠志怒氣沖沖的樣子覺得頭有些疼,正打算去大理寺看看此事的進展,結果陳貴又來了,同樣的一臉黑沉,一進門就質問道:“皇上,敢問皇上這幾個月去了何處?”
龍淵心中哀嘆一聲,該來的怎麼都躲不掉,只得實話實說,“去了淮州查案”
陳貴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了,“和宣太子一起?”
“是”
陳貴雖然早就知道了,但聽龍淵親口承認,還是氣得呼嚕呼嚕的,“宣太子乃是重大嫌犯,現在又殺害貴妃,罪無可赦,還請皇上下旨懲罰”
龍淵見陳貴氣得眼睛鼓鼓的,好像要掉出來一樣,生怕陳貴氣出點什麼問題來,於是連忙將陳貴扶到椅子上坐下,慢慢的將查到的線索說了。
陳貴對龍淵的話還是信的,聽他說完,心中對宣晟的恨意也少了一點。
龍淵見陳貴眼睛沒瞪得那麼厲害了,心中半松一口氣,連忙轉了話題,“外祖父可有什麼看法?”
陳貴想,事有輕重緩急,宣晟暫時算是盟友,且龍淵回京了有他看著宣晟也絕沒有可乘之機,那麼私事就先擱在一旁,便道:“既是為破壞梁宣結盟來的,那麼不是魯國就是齊國,或者兩者都有”
龍淵道:“但這沈安是淮州人,段隨又是隱士大家,怎麼會和齊魯扯上關系?”
“萬物天如果沒有人相幫,怎能在我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建立起來,還網羅如此多的高手。段隨如果真想隱於山林,斷不會讓清雪三香的名頭這麼響亮”
陳貴說著就看了一眼龍淵,心中對宣晟的憤怒又升了一些,這些事龍淵怎麼會不清楚,只是不願面對罷了,當初他就不主張梁宣結盟,因為梁宣一旦結盟勢必打破四國安穩的局面,就算齊魯兩國表面不說,暗地裡的小動作也是少不了的。
龍淵眼中的眸光頓時就暗了下去,此事如果查出來真與齊魯有關,恐怕是難善了了。
龍淵道:“外祖父,朕還有事要處理,您先回去歇著吧”
陳貴知道龍淵要去大理寺,也不阻攔,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一路朝著大理寺而去,然後意料之中的在大理寺門口碰見了前來的龍淵。
龍淵看見陳貴稍有些驚訝,很快就想明白了,便一道走了進去。
此時大理寺的幾人又在討論怎麼引蛇出洞,聽到差役來說皇上駕到連忙迎了出去。
宣晟跑得最快,一臉歡樂的蹦躂著迎了出去,結果就看到了陳貴追債似的蹬著他,外加龍淵一直朝他使眼色,於是走到龍淵面前又拐了個彎,朝陳貴說道:“外祖父,久不見,可安好?”
陳貴冷漠的說道:“來此之前倒是尚可”
宣晟假裝沒聽懂,依舊微微笑著,“大理寺的血氣是重了些”
此時蕭子淩幾人也出來了,沒有一人驚訝,淡定的行了禮。
龍淵看著自若的段空靈與夜長寒,心中倒有些詫異了,叫了聲不必多禮,抬腳進了大堂,一邊問道:“可有法子了?”
宣晟搶了蕭子淩的話說道:“還在想”
龍淵問道:“刑部那邊有什麼線索沒有?”
蕭子淩道:“臣回京還未與張大人見過面,尚不知刑部的情況”
陳貴一直在京,對刑部的事瞭如指掌,便道:“刑部一直在追查欲三絲的來源,提審了池大人一家,池夫人招供說是一個叫做玉朝的人賣給她的”
玉朝?宣晟蹙了蹙眉,這名字可真有意思,“可有畫像?”
陳貴道:“沒有,據說那人十分隱秘,與池夫人交涉時一直穿著鬥篷,只是看身形聽聲音應當是個男子,另外,刑部又徹查了沈安一家的情況,其實當初沈安有兩個孩子,大的一個叫沈儒,流放的時候七歲,小的未查到姓名,流放的時候五歲,但沈家人在流放途中遇到了襲擊,沈夫人當場死亡,五歲的那個小孩不知去向,當時負責押送的差役為怕擔責,便說他在路上病死了,沈儒在此次的襲擊中被砍斷了一條腿,還瞎了一隻眼”
宣晟光是聽著心中都有氣,就算大人犯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卻要受這種苦,便問道:“差役沒出手制止嗎?”
陳貴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年輕啊,押送犯人的差役能有多少人,且敢來鬧事的都是不怕事的,怎麼制止得了?
陳貴不想在此事上多費口舌,又將問題扯了回來,“如今可以肯定的是,許曾兩家的事絕對脫不了幹系,此事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逃脫的沈家餘孽幹的,這個萬物天與他也脫不了幹系,這就是一個邪教”
龍淵道:“讓刑部懸賞捉拿萬物天之人,另外重金搜尋欲三絲的線索”
蕭子淩應了一聲,連忙差人去了刑部傳話。
陳貴氣勢淩人的坐著,時不時盯宣晟一眼,什麼情況誰都看得出來,於是都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