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襲來,胖胖小兵站都站不住了,拉著張彪子連忙往屋中跑,張彪子站在地上不願意走,“把我的大錘還給我”
牛餘餘一面跑進屋中躲雨,一面說道:“沒拿就是沒拿...”狂風灌進口中,將後面話也吹回肚子裡去了。
王虛實拉著宣晟往屋中走,宣晟抹了抹眼睛上的水漬,望著牛頭高山,臉色倏變,反拉了他頂著暴雨往山下跑,高聲吼了一句,“滑坡了,快跑”
此言一出,屋中的人烏央烏央的叫著跑了出來,齊齊往山上一看,只見右邊山頂已經滑了下來,翠綠的樹木全被埋了,只留下一層黃色的土壤,眾人登時就慌了,一窩蜂的往山下跑去。
山體滑坡來得快不及眼,驟然就到了跟前,很多人還沒來得及跑就已經被埋下了,宣晟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滾滾而來的泥石流,一把抱起王虛實往空中一躍,急速向山下掠去。
雨打在臉上一顆顆的有些疼,王虛實定睛一看,竟然是小冰雹,宣晟抱著王虛實又頂著暴雨逆風,根本跑不快,黃色的石漿如水蛇一般追來,王虛實推著宣晟的胸,想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小霸王,你抱著我跑不了的”
宣晟看也沒看他,只惡狠狠的罵了他一句,“閉嘴”
樹頂有力,只要堅持一下,逃命是沒有問題的,宣晟提氣用力踩著樹頂借力,眼看要到山腳了,卻不料一道驚雷打來,正好劈中了宣晟腳下那顆樹,樹應聲而裂,宣晟一個踩空,人就往下墜,想都來不及想,用盡全力將王虛實拋了出去。
王虛實猛地飛了出去,看見宣晟直直的落進了樹林中,倏然瞪大了眼睛,驚慌又無措,心跳都停了片刻,連忙伸手要拉他,“宣晟”
可惜兩人越隔越遠,眼前雨幕遮眼,樹木遮眼,很快就誰也看不見誰了。
王虛實從高中中落下來,摔在了一塊草地上,腦子暈沉得厲害,閉眼的最後一眼,只看見泥石流停了,偌大的山頂已經塌完了,翠綠的青山已經變成了黃色的禿山。
暴雨源源不斷的打進眼中,又接連不斷的從眼角滾出來,王虛實喃喃的叫了一聲,終究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汪洋一片,從地上流過時,被暈染成一片赤紅,順著矮坡往下流去。
驚雷在空中響起,沉迷下棋的龍淵心頭忽然一悸,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捏在手中的棋子落到棋盤中,發出清脆一聲亮響,抬頭問道:“龍不齊呢?”
蕭子淩道:“一直在房中養腳”
龍淵問道:“他沒出門嗎?”
蕭子淩笑道:“王虛實在呢,他們倆在一起還怕無聊嗎?”
龍淵點點頭,算是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與正文完全沒有關系的小劇場:
《身價》
最近五色館出了一個價目表,依據個人的身價,將五色館中的畫作都標了價,王虛實想知道他天下第一夫子的名頭到底值多少錢,於是就畫了一幅畫送到五色館中去。
第二日,王虛實就到五色館去看,一路看進去,宣雲齊的畫,無價,只看不賣。王虛實想,宣皇的畫確實無價。
龍淵的畫,依舊是無價。
段空靈的畫,萬兩黃金,夜長寒的畫,千兩黃金,蕭子淩,一百兩黃金。
宣晟的畫,十兩黃金。
王虛實看著宣晟睡覺時畫的烏龜,醜不拉幾的只有幾條線,也能值十兩黃金?那他的畫怎麼也能值萬兩黃金以上了,王虛實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他要一夜暴富了。
左找右找,上找下找,終於在一個圍滿了人的黑不溜秋的旮旯裡找到了他精心的畫作,上面寫著..一文錢?
“哈哈,一文錢還是越南盾..”
“哈哈...”
王虛實聽著眾人的笑聲,仰面倒地將後腦勺磕出了一個小包包,所花的醫藥費,要畫到世界滅絕才能還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