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陵陽山腳下下馬,宣晟抬頭一看,長長的階梯延伸出去,簡直看不見頂了,不由得覺得腳一抽,拉著龍淵,“阿淵,你拉著我走吧,我餓了走不動道了”
“好”龍淵牽了他的手,慢慢的往山上走。
宣晟側頭看他,出了薄薄的一層汗,細碎的金色陽光灑過來,折射出的光使他的臉看起來都帶著特別的光彩,宣晟想,這人終歸是他的了。
龍淵側頭瞧見宣晟的目光,問他,“看什麼?”
宣晟笑道:“看我的寶貝”
龍淵笑了笑,沒接話,只是拉著他又走得快了些。
要不是龍淵拉著他,宣晟都想罵人了,這山莊為什麼非得建在山上,走斷了腿都還沒走上去。
宣晟腳疼得要命,龍淵拉著他走得也不輕松,快要走到山頂的時候,實在走不動了,宣晟坐到階梯上,往上面吼一聲,“來人吶,有人闖山了”
等了一會兒沒人出來,宣晟又喊一聲,“來人吶,有人打到門前來了”
結果還沒人出來,宣晟只得鉚足了氣大喊一聲,“來人吶,救命啊”
話音剛落,就見夜長寒,王虛實,蕭子淩開門出門,王虛實朝他看看,“又怎麼了?”
宣晟對他們來的這麼慢,很不滿意,“怎麼久才來?”
王虛實道:“聽見你聲音就出來了,知足吧”
宣晟道:“快來拉我們一把”
王虛實上來拉宣晟,宣晟一隻腳已經完全沒力了,整個人都靠在了王虛實肩上,直將王虛實腰的壓彎了,“幾個時辰沒見,你怎麼這麼重了?”
蕭子淩去扶龍淵,龍淵朝他擺擺手,自己走了上去,只是瞧見宣晟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對,以宣晟的功夫爬這點路算什麼,怎麼累成這樣?
王虛實實在走不動,朝夜長寒看看,“快來幫忙啊”
夜長寒看了宣晟一眼,勉為其難的下來扶了他一把,兩個人扶就輕松多了,宣晟道:“多謝多謝了”
龍淵看見宣晟不自然的腳,明白過來,還是傷著了,於是連忙走上山去,叫小廝請了大夫過來。
宣晟一進山莊,大夫便來了,段莊主知道幾人解決了張家兄弟,很是感激,待幾人又客氣了幾分,吩咐莊內人一定要好好招待,不能有半點馬虎。
大夫將宣晟的鞋襪脫了,只見腳面全裂了,鞋襪全是染紅了,龍淵看得直皺眉,有心說他兩句,但見著宣晟一臉委屈的看著他,憋著氣,重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大夫上了藥,叮囑他這些天要少動,多休息幾天,等傷口結了疤就可以多動了,說著將傷藥放在桌上,又叮囑他每日早晚記得上藥。
龍淵道了聲謝,大夫回了句不敢,便走了出去。
宣晟見龍淵臉色不好,知道難逃一劫,自覺的低頭認錯,“阿卿,你說我吧”
龍淵又好氣又好笑,叫小廝端了些飯菜過來。
宣晟聽見龍淵的聲音,喜滋滋的想他家阿淵還是捨不得說他。
沒一會兒,小廝就將飯菜送過來了,宣晟走路不方便,龍淵便叫小廝在桌上擺了個小桌子,兩人就在床上吃。
餓得厲害,一直顧著吃飯連話也沒說一句,吃完飯,龍淵便去洗澡了,宣晟腳疼泡不了澡,就拿帕子擦了擦,除去一日的疲勞,開開心心等龍淵回來。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龍淵便回來了,屏退了屋中小廝,關了門,眼帶嚴肅的盯著宣晟,“你知道受傷了為何還去打獵?”
宣晟一聽,完了,這是秋後算賬來了。當即樂呵呵變成哭唧唧,沉著的低了頭,“我..”
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來,宣晟想,龍淵生氣了,讓他罵一頓就是了,狡辯什麼的都是虛的,萬一惹得他更生氣要回京,現在他腳疼,追不上了怎麼辦?於是全心等著龍淵罵他。
然後,龍淵果真開始罵他,“你當真自己的銅皮鐵骨了,一身功夫什麼都不怕,打獵什麼時候不能去打,非要拖著一隻傷腳去?血腥味引動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