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晟趕到興慶宮的時候,紀昭儀雖救下來了,但已經暈死過去了,宣晟見情況不太對,提開了一眾擋住他的宮女,連忙為紀昭儀輸了些真氣。
真氣入體,將口中僅存的一口氣提了起來,紀昭儀這才悠悠的醒了過來,只是睜開的雙目有形無神,表情呆滯,明顯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樣。
宮女急得要跳腳,慌忙將她扶了起來,“娘娘,您沒事吧”
紀昭儀閉著眼任由宮女將她扶到床上坐下,什麼也沒說。
宣晟看得奇怪,問了一旁的宮女,“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要上吊?”
宮女迷茫的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滿宮的人竟沒一人知道紀昭儀為何想不開,宣晟看得直搖頭,這也太遲鈍了。
沒一會兒龍淵就來了,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以及宣晟,不由皺眉,“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裡?”
宣晟聳聳肩,無辜的表示,“我是來救人的 ”
有膽子大點的宮女為宣晟說話,“回皇上,太子殿下確實救了昭儀娘娘”
既是救人龍淵也沒說什麼,走到紀昭儀面前,語帶溫和的問她,“出什麼事了?”
紀昭儀睜開眼,隨即淚眼婆娑的朝龍淵跪了下去,“皇上,您就讓我死了吧”
龍淵彎腰扶她,可紀昭儀卻死活不願起身,只是哀求,“皇上,您行行好,遂了我的願吧”
龍淵扶著她,依舊問道:“究竟是何事想不開?說出來,朕給你做主,萬不會委屈你就是”
紀昭儀還是咬著嘴唇搖頭,淚水打在衣襟上濕了一片。
龍淵看了一眼宮女,幾個宮女連忙將紀昭儀扶了起來,“娘娘,別跪著了,快起來吧”
龍淵問道:“方才是發生了何事?”
一宮女想了想,然後遲疑著開口,“方才接到敬事房的信後,昭儀娘娘就將我等屏退了,奴婢們在屋外聽見聲音不對,闖進來就發現昭儀娘娘想不開了”
敬事房?宣晟眼角一跳,那是要侍寢啊。
龍淵看了紀昭儀一會兒,然後開口道:“你既不願侍寢,朕叫人將你的牌子取了就是,也別想不開了”
語氣溫柔之極,神情祥和之極,聽得宣晟心中直冒酸,抬腳就走了出去,不知道今晚這接風宴還能不能繼續了?
當然,接風宴肯定還是要繼續的,兩國相交豈能因宮廷內幃這點事耽擱了。
宣晟晃晃悠悠的到了武英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裡頭的熟人,笑著上前打了招呼,“歐陽尚書,今日過得可還好?”
歐陽上雲見了宣晟,站起身來朝他客氣的笑笑,“得太子招待,不過下次太子可不能在自己走了,讓我在城中好找啊”
宣晟嘿嘿一笑,“下次定請歐陽尚書聽個全套的”
歐陽上雲擺手笑道:“下次當我請太子了”
歐陽上雲上方坐的是梁國左相,陸離。
陸離也站起來朝他打了招呼,“久聞宣太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鐘靈毓秀”
宣晟道:“在左相面前可不敢說大名二字,下次聽戲邀上左相一道可好?”
“得太子相邀,自是卻之不恭啊”
宣晟也是個能聊的,三人聊了一會兒,頗為投機,那情景倒不像是接見外國使臣,頗有些幾分好友見面之感。
過了一會兒,只聽太監喊了一聲,“皇上駕到”於是三人便住了口,歐陽上雲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太子,你的位置在那裡”
原本接見使臣,一國坐一面,大家既好對話,也好排位置,但是由於宣國如今只來了宣晟一人,總不能讓他一人坐在對面,因著近日右相辭官回老家養老去了,就將右相的位置給了宣晟。
歷來接見外國使臣也沒有接見一個人的,今次算是別開先例了,龍淵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宴會便算是開始了。
古來宴會都差不了多少,就是賞賞舞,聽聽曲,不過在此之前,宣晟還是照規矩,講究的送了龍淵一份禮,倒不是墨笑,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送一次。
宣晟送了龍淵一個精緻的木盒子,還很神秘的賣了一個關子,說要等宴會過了才能開啟。
龍淵倒也沒說什麼,收了之後也沒開啟,也回贈給他一個精緻的盒子。
宣晟開啟看了,乃是一塊冰花芙蓉玉,宣晟見著那玉,登時就後悔了,“皇上,我覺得我的禮物不太好,能不能給我回去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