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已經升得老高了,宣晟才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頭看了身邊空空的床鋪,頓時不美好了,沒有龍淵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宣晟洗漱完畢,走出了偏殿,想起來心頭就酸,本以為昨日怎麼也能在龍淵的床上蹭一晚,哪知還是睡了偏殿,心酸啊心酸。
看天色早朝已經下了,宣晟便準備去找龍淵用早飯,可結果龍淵還在太和殿議事,他就不想明白了,這清平盛世哪來那麼多破事啊。
人可等人,餓不等人,於是宣晟孤零零的一邊吃早飯一邊等人,直到他吃過了早飯也沒等到人,於是只能自己找了過去。
遠遠的就看到幾個大臣從太和殿中出來了,其中一個宣晟還認識,就是昨夜見到的兵部侍郎,想來應該是為昨日刺客的事了。
宣晟本以為事情已經議完了,但當他走到太和殿殿門口,卻被侍衛攔住了,說皇上和右相還在裡頭談事,請他稍等。
等肯定是不會等的了,宣晟轉身就要走,但奈何武功太高,耳力太好,恰好能聽到屋內的談話,此話他又頗感興趣,於是他想,等就等等吧。
只聽屋內一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來,聽聲音有些老,應該是右相,“皇上,您前幾日是否帶了一男子入宮?”
只聽龍淵輕輕的回了一句,“是”
陳貴站在下方,一副恨鐵不成剛的表情,因著龍司丟下家國跑去宣國的緣故,陳貴心中都有陰影了,對男風之事避之不及,生怕龍淵一個不小心要步龍司的後塵,於是口中也沒了委婉,“敢問皇上為何將他帶回來?”
龍淵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沒說話,因為連他也不知為何要將他帶回來。
陳貴見龍淵半點不解釋,心中越發惱怒了,“皇上可知如今外頭如何傳說的?都在說皇上好男風,敢問皇上可真有此事?”
龍淵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陳貴氣得臉都紅了,“皇上,家國天下難道比不得一個男人重要?男子傳不了宗,接接不了代,皇上是在葬送我大梁江山,九泉之下,老臣有何顏面見先帝,有何顏面見我女兒”
陳貴越說越激動,一口氣沒喘上來,一直捂著胸口不停的吸氣。
到底是外祖父,龍淵一邊傳了太醫,一邊連忙下來給他順氣,“外祖放心,朕沒那個心思”
陳貴聽了當時就氣順了,一口氣喘了上來,不過還是不放心,猛地就跪了下去,“那請皇上將立即此人送出宮去,永不相見”
龍淵的回答太輕了,宣晟仔細聽才聽清楚了,聽到龍淵的回答,他輕輕的笑了笑,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睡覺去了。
若問皇宮哪裡最舒服,當然是禦花園了,宣晟走到禦花園中,躍到一棵樹上,摘了兩片葉子遮了眼睛,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宣晟隨手摘了一朵紅玫瑰往著華清宮去了,但是卻沒能遇到龍淵,問了侍衛,侍衛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他,然後熱心的告訴他,皇上去了景陽宮。
於是宣晟又慢慢的往著景陽宮去了,看著手中的花,想起龍淵的最後的那個好字,嘴角慢慢的咧開,卻是笑了。
而此時一直晴朗的天氣,忽然就開始陰了起來,風吹著宣晟額邊的發,飄飄揚揚的。
宣晟一路輕跳著去了景陽宮,看起來心情頗不賴,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侍衛攔住他,“景陽宮,不得擅入”
宣晟眼尾一挑,將花含在嘴中,就與侍衛動起手來,侍衛哪裡打得過宣晟,很快就敗下陣來,宣晟輕蔑一笑,轉身就進了景陽宮。
景陽宮是藏書院,浩瀚的書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龍淵就坐在窗邊認真的低頭看書,墨發未束,有風吹來發絲輕動。
宣晟看得有些呆,龍淵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他,臉上的紅印已經好完了,半點痕跡也沒有了,好似昨日的事也跟著一起消散了。
宣晟取下嘴中的花笑著朝他走了過去,“皇上讓我好找啊”
龍淵見他模樣,嘴角微微一動,好似也笑了,問他,“你找朕何事?”
宣晟走到書桌前望著他,“今日我自禦花園過,發生了一件奇事,覺得定要與皇上分享一二”
龍淵抬頭看他,眼中頗有些興致。
宣晟將手中的花拿到龍淵面前,“這花本還是個花骨朵,我朝它說了一句話,它就開得這麼鮮豔了,算不算得奇事?”
此事龍淵自是不信的,卻還是捧場的問了,“你說了什麼?”
突然宣晟猛地朝龍淵逼了過去,鼻尖相碰,龍淵猝不及防,當即後仰想躲開。
宣晟抬手就按住了他的頭不讓他躲,可龍淵頭上有傷,宣晟剛好按在淤青處,龍淵立馬倒吸了一口氣,宣晟見狀又連忙放開了。
龍淵不料宣晟會突然放開他,一抬腳就將他踹了出去,宣晟一個飛身朝著書架退了過去,書架又架得高,這猛一受力,就朝後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