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拿著奏摺看,宣晟坐著下首就盯著龍淵看,低垂的眉眼,彷彿春風拂過河邊青柳那般溫潤,□□的鼻樑,讓人不由得想起月初的上弦月,璀璨又朦朧,清潤的唇,好似皚皚白雪中一朵清麗的蓮花。
拿奏摺的手骨節分明,如脂如玉,修長又白皙,要是能握一握,此來無憾啊。
光想不做是呆子,宣晟立志不做呆子,正當他想辦法的時候,雙喜拿了藥回來了,龍淵頭也不抬的揚了揚手,雙喜得了示意便將小盒子遞給了宣晟。
宣晟雙手接了過來,站起身來向著龍淵道了謝,“多謝皇上”
龍淵還是沒抬頭,只是道了句無妨。
宣晟搭訕失敗,再接再厲的走到書桌前,目光灼灼的盯著龍淵看。
龍淵被看得莫名,抬眸看了宣晟一眼,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又有何事?”
宣晟言詞懇切又語帶擔憂的問了一句,“皇上,你的頭疼不疼?”
龍淵略微笑了笑,“無礙了”
宣晟道:“皇上,傷了你是我不好,我給你看擦點藥吧”不待龍淵說話便繞到了龍淵身後,伸手就去解他的玉冠。
龍淵手一伸將他的手抓住了,“不必了”
宣晟看著相握的兩隻手,心中美滋滋的,看,這不握到了,還是龍淵主動的。
半晌沒得動靜,龍淵轉過頭看來,就見宣晟盯著他的頭發呆,霎時語氣又溫和了些,“太醫已看過了,沒事了”
手很快就松開了,宣晟在心中長長嘆了口氣,面帶失落悲傷的走到龍淵身側,
“昨夜我的頭疼了一晚上,又想起皇上的傷,總覺得對不起皇上,今日來也是想給皇上賠罪的,但皇上既不願草民幫著上藥,那就算了,草民就自行先回書香殿了”說罷還一撩衣擺作勢就要跪下去。
龍淵連忙一把將他拉住了,瞧著宣晟委屈的樣子,實在無法,便道:“你想擦就擦吧”
龍淵拉著他的手臂,他都想蹲著不起來了,奈何龍淵也只是意思意思,拉了一下就松開了,宣晟只得站了起來,“那草民就冒犯了”然後在雙喜驚詫的目光走到龍淵身後,拆了龍淵的玉冠。
霎時墨發披散開來,掃在宣晟的手上癢癢的。
龍淵的傷更甚,大大的一塊淤青高高的腫著,宣晟看著那傷,頓時就打消了心中想捉弄他一下的念頭,規規矩矩的替龍淵擦了藥,然後撕了自衣裳上撕了一塊布鬆鬆垮垮的替龍淵捆了發。
龍淵察覺不對,便問他,“你這是做什麼?”
宣晟道:“束發更要扯著傷了,就這樣捆著,等傷好了在束吧”
龍淵笑了笑,算是領了情,不過一國之君哪有不束發的道理,便道:“那點小傷不足掛齒”說完就叫宮女過來為他束發。
宣晟岔開那個那宮女,“我看..”話剛開口,就有一小太監進來稟報,說大理寺卿求見。
龍淵讓宮女束了發,對宣晟道,“朕有事,你自去用膳吧”
宣晟沒能和龍淵一起用膳,心中很是遺憾,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想起還得去給宮女解釋,說了聲告退,轉身就走了,出門問了侍衛,“禦膳司在什麼地方?”
旁有小太監聽見了,熱絡的過來道:“奴才帶公子過去吧”
宣晟道:“不必了,你告訴我在何處就行了”
小太監碰了釘子,就給宣晟指了路,故意說得七拐八繞的想為難為難宣晟。哪料宣晟一提氣直接躍上了屋頂,幾個縱身就不見了蹤影,看得小太監呆若木雞。
禦膳司離景和宮很遠,等宣晟找過去時,見一宮女正趴著被打板子,心中有些惱怒,一出手就將用刑侍衛手中的板子搶了過來,三下兩下將幾個侍衛打趴了,哀叫連連,旁邊圍觀的宮女也嚇得連忙找地方躲。
宣晟將板子一扔,走到刑凳上將那宮女扶起來,看清之後,瞬間有些驚住了,這...不是他要找的那個啊。
搞錯了很尷尬的,宣晟為了緩解這尷尬,於是好心好意的走到幾個侍衛面前想將人扶起來,為表歉意還嘿嘿的笑了笑。
但笑也要分場合啊,你剛把人打趴了,這就過去笑,明擺著磕磣人嘛,於是幾個侍衛更加憤怒了,不管不顧,撿起板子就朝宣晟打了過去。
宣晟才剛將人打錯了,自知理虧也不好還手,本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就朝屋中躲。
本來幾個侍衛也只是一時氣不過,見是個小太監頭腦就發了熱,但現在見宣晟竟然在躲,也沒覺得他有多厲害,更加賣力的追了過去。
眼瞅著都午時了,一早就沒吃飯,宣晟餓得不行,就聞著香味躲了過去,禦膳司的香味自然是禦膳房來的,幾個侍衛見宣晟跑到禦膳房去了,也不敢追著進去,就在門口堵人。
這時候已經快到皇上用午膳的時候,正準備給龍淵端過去,已經一排一排的在食盒裡放好了,禦膳房精心準備的佳餚,自然香氣濃鬱,色澤鮮豔,勾得宣晟腹中饞蟲翻湧,拿了雙筷子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