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挖點土怎麼能叫偷呢?這叫拿對不對?”
一條偏僻的街道,白天被市政部門翻開的花圃裡,王晨一邊往塑膠袋裡裝土,一邊給自己打氣。
夜裡十點的街道,行人很少,但偶爾飄過來的眼光還是有點讓他不自在。
拎著袋子,儘量的挺直了肩背,目不斜視,王晨一步一步的往家裡挪去。
挖的有點多,好重!
房子是一棟公寓,房東是一個六十多的老阿姨。
“小晨,挖土去了?”六十多歲的房東阿姨笑眯眯的問道。
“嗯嗯……”王晨點頭,快步的往電梯門口走。
“你這土不行,沒有肥力,種不活東西的,要挖就要挖那些腐殖土,那樣的種菜最好了。”房東陳阿姨看了看王晨的袋子,笑眯眯的道。
“嗯嗯啊啊……”
王晨滿口敷衍,根本沒有往心裡去,他知道那種土好,但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種東西。
好不容易電梯下來了,王晨衝著已經講到了種出來的黃瓜要怎麼吃的陳阿姨笑了笑,衝進電梯,關門,十四樓。
王晨靠著電梯鬆了一口氣。
房東阿姨是個好人,但就是話太多了,一般人真是受不了。
房是農民房,一個小客廳加上一間只能放下一張床的臥室,算上廚房陽臺,一共四十平的樣子,月租七百,算不上貴,只能算中等。
王晨將土倒進裝生鮮的泡沫箱,兩大袋土差不多將箱子裝滿,澆上水,完美!
王晨拍了拍手,然後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可以了吧?”
下一刻,眼前飄過一行字,
未檢測到宿主土地,系統開啟失敗!
王晨臉都綠了,這行字差不多跟了他三年了,每天都在他面前飄。
十八歲,高中畢業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同時又不想再重複一次一年高三的那種壓力巨大的生活,所以他拼著和家人翻臉,在父母的怒罵和姐姐的埋怨聲中獨自踏上了往南的火車,跟著幾個老鄉上了工地做了混泥土澆築工人。
期間吃苦受累自然不在話下,一年之後,也就是三年前,在一次建築作業的時候,因為混泥土運輸慢,加上高溫造成了管道內的混泥土凝結堵塞,管道爆炸的時候他正好在旁邊,被撲面而來的一顆石子在腦袋上打破了皮,同時昏迷了過去。
醒來之後,這行字就一直伴隨著他。
為這,他檢查過自己的視力,甚至還去精神科看過,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問題。
三年啊,作為有一個輕微強迫症的單身狗,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王晨沒好氣的踹了泡沫箱一腳,這次嘗試又失敗了!
開啟門,陳阿姨伸頭看了客廳裡的泡沫箱一眼,笑著道:“小晨啊,你挖土種什麼啊?”
王晨僵硬著臉,笑了笑:“想種點花什麼的。”
陳阿姨一臉的嫌棄,在她看來種花的都是異端,“種花幹什麼,又不能吃。”
說完拿出兩根綠油油的幼苗,“種菜才是正經,又好看又能吃,多好!”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