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幾個月前進府,今日她還是第一次出府,外面果然還沒有太大變化,今日出來主要是去看看小芬,卻路過通緝自己的告示,有幾絲感慨,身著粗布衣裳,臉上兩片黑斑,與之前面板白皙的模樣相差甚多,正感慨之時,一頭戴紅花,臉上黑斑,面板黝黑,三圍臃腫,身著大紅長裙的女人走來,“你也想照著她裝扮是吧,哈哈,看我看我……是不是很成功啊……”
安如是面上一黑,“是是,我還有事,先不陪姑娘了。”雖然知道自己和她相差無幾,但還是有些忍受不了那浮誇的裝扮。
不再多做逗留,直接去了那醉仙樓,這醉仙樓倒是被小芬打理的像是文人雅士喝酒吟詩之高雅之處。自己摸索到那後門,心下不覺歡喜。
只是上去時,卻聽得一陣打鬥,安如是端了盤子裝作粗使丫頭想要過去一探究竟,卻聽得內室小芬道,“你身為堂堂大將軍,竟然私闖我醉仙樓閒人勿近之地,想來這朝廷也是不挑人的。”
“你這丫頭,易容做老鴇,究竟有何目的?”
“將軍不免太過於庸人自擾了,我易容只為自保。倒是將軍做了我醉仙樓的階下囚,該擔心擔心你自己了。”
“哦?擔心,被美人抓住,自然擔心。”
果然還是風流子弟,但是看來小芬已經可以在這裡生存下去了,安如是沒有勇氣和她告別第二次,看她一眼便好,攔下一個丫鬟,給了她些銀兩,問其要來筆墨,提筆書:望爾一切安好。又差她將這紙和香囊一同予了老鴇,此事方畢,也了了一樁心事故而打道回府,她清楚,這一別,今生都再難再見。
且說小芬這邊,她知道,自己的百花宴在即,若是此時暴露了自己易容,自己精心佈置的一切即將毀於一旦,還有那條密道,這醉仙樓勢必會被翻個底朝天。是了,可以問那個人。
“六日,”六日是她一個月前救回來的人,異域人士,那時他被人追殺,她這醉仙樓正好救了他,可他卻說自己傷了腦袋,得了失憶之證,就賴在這兒不走了,今日且先用他一用,“你看,可有辦法叫他忘了自己看到的?”
“我這裡倒是有可以讓他聽命於你的藥,情蠱。只是,借一步說話。”六日蒙著面起先讓她有些驚奇,這會兒又如此神秘,小芬倒也沒想什麼,隨他出去了。
“中情蠱之人,會愛上其看到的第一個人,只是,情蠱強行破除那日,下蠱之人也會受到反噬,輕則失去容顏,重則性命不保。”六日第一次那麼認真。
“可是,他若整日粘著我,那明眼人自會看出端倪。”
“這情蠱雖還未曾被用過,但是它的功效只是將第一眼看到的人作為心上人,若是做了傷害這個人,或者是傷了她的心自己也會心痛不已,與其說是蠱,不如說是咒。”
“就這個,來,我去幫他服下。”死馬當活馬醫了。
“可是,萬一破除,你怎麼辦?你可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一旦熬過這些日子,救出那個人,我就走,遠走高飛,管他將軍如何,那時,這醉仙樓我便送給你。”許是當老鴇當久了,行為竟然也越發粗狂,當下便攬過六日的肩,比劃著自己心中的大好未來。
“那個人?誰啊?”自從來了這兒,就見她常常對著一封書信發呆,而今卻也提到了,便問了出來。“心上人?”
小芬轉頭,“怎麼會?她是很重要的人,是我可以放棄一切的人。”
六日也不再多說什麼,給了她蠱,獨自一言不發地走了。
小芬只覺得奇怪,六日越發的憂鬱……了,那樣一個話嘮,也好,這醉仙樓也可以清淨些時日。
“媽媽,這是一個人給你的。”丫鬟見她和六日說完話了,才將香囊和紙遞給她。
小芬一見這紙條便失了魂一般,抓著那丫鬟,“誰,誰遞來的?”忽而又鬆開她,算了,“下去吧。”
小姐,你在哪兒?這醉仙樓後方丫頭們也都很可靠,我現在除了出去之外都不需要易容的。我也挖了密道,僱了護衛……好想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