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灰衣鬼面面前,喬晟奪下他手中的刀在他脖頸上比劃了一圈,“將那個郎中和他們都送回去,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唯你是問。”
“主上三思。若是放他們回去,您藏了這麼多年的身份就會暴露,後患無窮。”
喬晟嗤笑著看回他,“你的意思是除掉他們?
旁人尚且如此,你作為一線天的人,這麼大張旗鼓地來接我回去,你又該當何罪呢?嗯?”
灰衣鬼面驀然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上不敢起身,“主上贖罪,主上贖罪。”
“去將他們給我送回去。五年之內,若是我聽著此二人死了,我定不輕饒你們。”若是要制服群魔,只能成魔,這句話,喬晟記下了。
正要轉身離開時,刀劍的寒光倏爾閃過,喬晟下意識提腳一躲,還是被人劃破了衣袖,暗紅的血從傷口處滲出來,透露著絲絲縷縷的詭異。
被幾個鬼麵人攔出去幾米之外的和衣之舉著那把帶血的刀笑得癲狂,“妖姬,你滅我滿門,此仇不共戴天,即便是小人一回,我也要親手殺了你。”
聞言,喬晟暗道不好,那刀刃餵了毒!
恰在此刻,她感覺被砍得那一刀絲絲縷縷的噬心之痛鑽入體內,逐漸地佔據她全身,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即便是拿手中的長劍撐著,仍難動作。
方才還在地上俯首做低的灰衣鬼面見狀才站起身來,凝神看了喬晟一眼,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畏縮狀這才消散如風,“將此三人綁了,馬車裡那個病秧子也綁上。”
一眾鬼面雖說聽到了命令,仍舊是不敢上前靠近喬晟。
躊躇半晌,一個紫衣鬼面上前試探了一番。見半跪在地上的喬晟無甚反應,眾人這才大著膽子將秋邱和衣之二人一塊兒綁了。
綁了曾經不可一世的主上,紫衣鬼面十分得意,“護法,此人是妖姬嗎?從前那個背後長眼的妖姬,如今竟然同紙老虎一般不堪一擊?”
“許是被宮主放逐了這麼些日子,在山下將性子磨滅了。”灰衣鬼面將目光從喬晟身上挪開,盯著其他動作的鬼面道。
即便是迷迷糊糊中,喬晟仍舊能感覺出來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個圈套,但是奈何她怎麼掙扎都使不上一點兒的力氣,嘴裡嘟嘟囔囔地喚著:“莓莓......”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邊魅這一次並沒有像往常一般及時地出現。
三人都被扔在了馬車上。
曾經風光無限的雲結華蓋,如今便是一頂四人間的囚車。
秋邱和衣之本就是醫者,身上自帶著救命的藥,況且,似乎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二人熟練地叼出彼此腰間的藥,在傷處上藥。
“難不成是光出來,將你的城堡,和你一塊兒曬化了嗎?”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的喬晟奄奄一息地嘟囔著。
秋邱和衣之一早就聽見了喬晟一直沒頭沒腦地嘟囔著一個人地名字,也沒有多加理會,哪成想她竟然越說越起勁兒,不著四六的話都從那張嘴裡冒出來了。
“她確實是一線天妖姬嗎?”秋邱艱難地問出口,“會不會是一線天抓她來冒充的?”
“方才那個灰衣鬼面,名叫宋澈,從前同周誠齊名,當今世上只有兩人能讓他俯首稱臣,其一是妖姬,其二是東方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