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老近來身體有些不舒服,本王看你醫術純熟,且開出來的方子只有你一人能看懂。本王重金聘請你為本王治病,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喬晟想也不想就禮貌性地擺了擺手,“小人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如殿下聘秋師兄和大哥為您救治。”
聞言,赫連昭眼神片刻清明,而後又垂下頭去沾了水在石桌上隨意畫著,“張盟主用他二人,本王不好橫刀奪愛,如今身旁沒有個看護,這才讓你留下的。”
在張靈可銅鈴似的目光中,喬晟抱拳道:“此事好說,我去將秋師兄換回來給殿下驅使便是。”
一側的小隨從聽著自家主子的話身體嚇得直哆嗦,瘋狂給喬晟遞眼神兒,瞪著眼睛朝她啞聲道:“答應!答應!”
喬晟反應了許久,才知道他是對著自己說的,隨後驚訝了一瞬便恢復如常了,任由那小隨從眼角抽風,她都不再理會。
畢竟她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算計了這麼長時間了,如今若是再不想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本王方才只是問你,給你重金你意下如何,無關聘你一事。”抖了抖廣袖,赫連昭慵懶出聲。
喬晟,“......”
她只能將最後的希望求助於張靈可。
但是顯然,張靈可也是一臉的驚悸,垂立在華蓋之下不再言語。
喬晟,“......”
但是腿兒長在自己身上,一個成熟的玩家就得自己逃跑!第一步就是不能讓人懷疑她存了逃跑的念頭,“重金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能為王爺效勞是草民畢生的福分,王爺不嫌棄就好,不嫌棄就好。”
“嗯,那你便拿著行李來本王的外室住著。本王身子根骨極弱,偶感風寒若是不好生照看就會傷及根骨。”赫連昭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這......”
張靈可還沒有說完話,就聽得一陣更高亢的聲音響起,“這不妥!”
意識到周圍幾道直直朝她射來的目光時,喬晟臉上的驚訝才緩和了些,“這不妥,男女授受不親,若是傳出去,對王爺名聲不好。”
“但是還是王爺身子骨重要些不是嗎?”一側的小隨從忙拖著她走到另一旁,小聲道:“上一個公然忤逆王爺的人如今已經是一抔黃土了!你若是想活命,便識相些。”
喬晟長嘆了一口氣,好吧,她妥協了。
大不了她快些逃跑就是了。
在張靈可羨慕嫉妒悔恨的目光中,在小廝孺子可教的目光中,在赫連昭柔弱不能自理的目光中,喬晟很快就被打包送進了這個幽閉且帶有一個獨立小花園兒的院子。
透過屏風望著那個左顧右盼的女人,赫連昭挑了挑眉,扶著額頭閉目養神,“喬晟,本王渴了。”
“自己......”喬晟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臉上堆笑倒了一杯水給他,“王爺小心燙!”
後者皺眉看著那杯水,“燙,你幫本王降降溫。”
喬晟任勞任怨地雙手捧起一本厚重的書費力地扇著那個小小的茶杯,一邊看著那個頭髮隨意散下來的腦袋,想著:他不會是因為我說了他兩句,所以故意整我的吧?
她一個走神,雙手沒有將書拖住,那本厚重的書直直地飛出去,將原本十分具有古典美的屏風生生拍出來一個大洞。
立在一旁的小侍從脖子驟然縮了縮,這詭異的寧靜,有些像是暴風雨的前兆啊......
“將這屏風拿出去吧,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