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喬晟扶著古壘的肩膀站起身來,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突然收手的連夫人,不明白她方才還劍拔弩張的,怎麼突然之間就安靜下來了。
“意兒。”鄭英嘴裡喃喃出聲。
意兒。
愧疚,吃驚,欣喜,思念,失而復得,都融入這兩個字之中了。
喬晟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當然,對面的白衣女人也同樣為之動容,方才臉上的慍怒或者是桀驁有片刻的消失,倏爾轉過身去,聲音依舊拒人於千里之外,“鄭公子來做什麼?”
鄭英薄唇微動,眼睛閃了閃而後垂頭下去,“我們幫主找你爹爹有些事情。”
“我爹爹?”連夫人冷冷地嗤笑一聲,回首之間臉上的動容早已消失不見,“你怎麼不好奇好奇我一個外嫁的女兒,如今為什麼會在這座宅子裡嗎?”
“怎......”鄭英擺了擺頭,臉上幾多不解,“孫家出事了?可我義父從未和我說過。”
連夫人示意兩個小廝上前將大門關上,輕輕地走向鄭英:“你義父,你義父。你若是知道後來你義父會見死不救,孫鄭兩家的故交之誼如履薄冰,你當初會不會就來了?”
話音落,二人已經是腳尖碰腳尖的距離,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清楚地聽到。
鄭英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你既然已為人婦,我二人便應該保持距離。”
像是被他這個動作逼急了,連夫人一連追上幾步揪著鄭英的脖襟逼迫他俯身下來,才靠在他耳畔緩緩道:“新婚之日孫連兩家被血洗,我都未曾拜堂,也叫為人婦嗎?”
後者一驚,忘了後退,耳畔的溫熱卻驟然消失,只有周身若有若無的木香繚繞。
“這些既然都是前塵往事,不提也罷。”女人恢復常色,看一眼愣杵在旁邊的喬晟古壘二人,“如今的孫家我做主,雖說不知道你為什麼和這個無名小卒混在一起,但是你今日既然來找我,定然是有要事,不妨進來詳談。”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呀!
喬晟心底偷偷嘆一聲:“果然還是美男計好使!”
四人陸續進入前廳。
“俺前來就是想要同夫人商議,群英會之後,張盟主便會率眾人圍攻一線天,到時候還要孫家鼎力支援。”古壘開門見山,雖說嘴角噙著笑意,但是卻看不出半分親和。
“我當是為什麼呢?原來是張清的說客,說哪裡不好,你偏偏要來我這兒?”連夫人冷眼朝著古壘哼一聲,“張清自己的屎尿擦不乾淨,可別髒汙了我。”
古壘臉色不變,拿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事成之後,黃金萬兩,雙手奉上。”
喬晟眼睛忍不住瞟了瞟天花板,極力忍著嘴邊的笑意。
她怎麼都沒想到,古壘誆了鄭家一回,如今來了孫家還要誆。張家若是能輕易拿得出黃金萬兩,她拿頭來給他們助興。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江湖英雄一個個都對他的話半推半就地信了!
聞言,連夫人方才臉上的輕蔑很快消散下去,瞥了一眼鄭英,才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俺是日天派幫主。”
古壘這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喬晟好像已經聽習慣了,從前還會覺得有些許丟人尷尬,現如今倒是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在旁邊當個捧哏的,順帶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