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江湖小嘍嘍,這個關節點兒上現身本就是一種找死行徑。
鄭彥可不存在什麼面子問題或者是忌憚誰鋌而走險放他一馬。
畢竟鄭彥是在私通一線天,即便是他不爭武林盟主的地位,此事若是走漏風聲,他鄭家莊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果然,見到古壘現身,鄭彥和周誠臉上皆閃過一道殺意,不約而同執劍直指這個狂妄的小子。
“蹲在此處不要動。”在喬晟準備起身從另一邊出去的時候,古壘不動聲色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叮囑完才騰空出了綠籬。
喬晟本來已經做好了暴露身份的打算,速戰速決,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由得好奇這個憨憨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重新蹲下來靜觀其變。
“小子,做客便要有做客之道,你今日逾矩,可怨不得我......”
不等鄭彥說完,周誠便沉臂揚起長劍,腳尖在地上輕輕點兩步而後朝古壘劈下來:“廢什麼話,了結此人便是。”
“自古不殺降兵,俺親自出來了,怎的二位還要殺俺?”古壘笑了笑,仰頭輕易躲開那劍,眼睜睜看著劍尖砸在地上將兩塊兒磚石劈裂成碎片,“多謝宮主不殺之恩。”
周誠隱在袖中的手震得發麻,險些拿不住劍,聽古壘說這麼一句,心裡的怒意終究不好發作,略帶譏諷地問道:“降兵?”
“俺自小便喜歡舞刀弄槍,盼望著有朝一日可以創立一個屬於俺自己的門派,如今日天派急需壯大,鄭莊主又是張盟主保舉的下一任盟主,俺可不是不識時務之人。”古壘晃了晃腦袋,臉上絲毫沒有什麼畏懼。
“好!”周誠手中的長劍哐噹一聲落在了地上,“壯士決心天地可鑑,偏我是個凡夫俗子。壯士何不飲下這酒自表忠心?”
透過葉子的縫隙望見那枚褐色的瓶子,喬晟忍不住地抖了抖肩膀,她心裡清楚古壘方才不過是隨意胡說,若是真的喝下這毒酒,怕是就要認人宰割了。
情急之下,喬晟忙喚道:“莓莓!”
【呀哈!】
與此同時,喬晟耳邊的呼嘯聲戛然而止,就連葉子都停止了搖晃,紋絲不動地定格在了一瞬間。面前是一座冰霧繚繞的城堡,邊魅從窗戶上騰空而起,落在了喬晟面前。
【晟晟,怎麼了?】
邊魅看著完好無損的喬晟有些不解。
“莓莓,有什麼辦法能救下古壘呢?”喬晟時不時地往後瞥一眼,生怕邊魅的這個空間倏爾消失。
邊魅不疾不徐地打量喬晟兩眼,【晟晟對這個大塊兒頭......嗯?】
“嗯什麼呀,我對他只有朋友之誼。”喬晟拉著她上前兩步靠近古壘,“快想,有什麼辦法能不讓他喝下這藥,還能救下池塘對面地那個一根筋?”
【喝便喝下了,我有解藥你怕什麼?】邊魅小眼神兒頗為得意地轉了轉,一副求誇的表情。
“太好了太好了。”喬晟癱在地上長出一口氣,像是要將方才的緊張以及害怕全部都消散掉。
見自己被無視了,邊魅也不惱,知道她累壞了。
【你如果累了不想玩兒了,就和我說,我帶你出去。】
“好。”喬晟側身笑著看一眼邊魅,而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來,“開始吧。”
話音剛落,方才的呼嘯聲像是被接上一般,擺動的葉子仍舊晃動著,幾滴露水從上面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