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們去告訴離音王。”邊魅突然又想起什麼,皺眉回頭對著老遊醫蹙了蹙眉頭,“你會不會是在騙我啊?他們既然謀事怎會輕易放你離開?”
老遊醫欲哭無淚,將自己的包裹展開給邊魅看,“小姐,我可是鑽進泔水桶裡面逃出來的,怎麼是輕易放出來的?他們要謀事也看不上我一個江湖騙子啊!怎會與我同謀?”
“哦。”邊魅的警戒心這才放下來,指著老遊醫攤開的那件衣裳有些不明所以,“這是何物?”
“這是皇上御賜的衣裳,我穿著這衣裳在泔水桶裡泡了一夜。這衣裳我都洗了幾十遍了,還是有餿味,可惜了。”
“好了好了,我回頭讓人重新給你將這件兒衣裳染一染色,修整修整,保證還是新的一樣兒。”邊魅好言勸著他。
“我去了邊家問過你的行蹤之後便一路追來無餘城,好在少奶奶仁義,還給了我五十兩做路費。來了之後遍尋不到你的蹤跡,旁人只道離音王府上有一個叛國賊魅兒小姐,我這才碰運氣一樣尋到你。”
也是可憐他一個江湖騙子,突然責任感爆棚起來連自己都有些敬佩自己。
雖然那“叛國賊”三個字極不悅耳,邊魅也不好再刺激老遊醫,點頭稱是。
老遊醫腿腳和眼神兒都不好,邊魅叫了一個士兵將他扛在肩上才在府中後面臨時設的牢獄中找到了趙逸澤。
那太子心脈俱損,失血過多,已經無力迴天了。
邊魅張望了許久,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那抹高挺的身型,“澤哥哥。”
邊魅還沒說完,就被一隻溫溫涼涼的大手捂著眼睛推出了牢獄。
“不是不讓你亂走嗎?”趙逸澤也是操碎了心,“日後不要再隨意看屍體之類,晚上會做噩夢的。”
邊魅真的覺得他是在當自己是個女兒養的,嘴上胡亂應承著:“好。”
“澤哥哥,宮中出事了,我們不能回去。貞淑......”
趙逸澤面色凝重地打斷她的話,“回去說。”
遠處計程車兵,“......”我是為了什麼?
一回書房,邊魅就將老遊醫的來龍去脈以及他同自己的說辭一股腦兒全都告訴了趙逸澤。
“澤哥哥,你以為如何?”
趙逸澤神色頹然,雙眼有些發紅,“我我先想一想,再做決斷。”
看出了他悲傷,邊魅起身出去將老遊醫安排在府中住下,這才又折返回來。
“澤哥哥。”
趙逸澤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我本以為他死的這一天我不會有什麼波瀾。但是我心底竟然還是有些難受的。”
“我知道,你恨他,但也敬佩他。”邊魅任他擁著。
趙逸澤突然痴痴地笑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敬佩他?”
“站在一個兒子的角度,你恨他,站在一個臣子的角度,你又敬佩他是一個千古明君。”在這一點上,即便他隱藏的很好,邊魅仍舊是能看出來的。
“這樣的一個明君被我氣死了。”趙逸澤半是玩笑,半是自嘲。
“我方才聽老遊醫說,太醫診斷是積勞成疾,你不必過於自責。”邊魅輕輕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