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趙逸澤這才回神,隨口應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這兩日他越發的心慌,心中沒來由的不安,頻頻想起邊魅那張小臉。
“外面有一人求見,說是叫孫布,已經等了一整夜了。”士兵恭恭敬敬地報告著。
慕名而來求見,自願納入離音王麾下的人很多,他從未見過一人那麼的契而不捨,一整夜熬鷹似的盯著他。
“不見。”趙逸澤擺手叫他出去。
士兵也不好再勸,視死如歸地出了大帳。
“我們殿下說了,不見。”
孫布等了一晚上,結果這小子就告訴他“不見”?當下就氣急,反手一把拍在那士兵臉上,“你給我起開。”
趙逸澤聽到外面一陣騷動,有幾分奇怪,剛準備出去,就見一蒼髯如戟,虎背熊腰的漢子朝著他走來。
孫布上下打量一番這個披盔戴甲,和畫中只有臉相同的男子,有些不確定,“我家小姐中意之人就是你?”
趙逸澤隨意看他一眼,而後轉身坐在几案前,明顯有幾分不悅,“你是何人?闖我大帳所為何事?”
這氣質也不同啊!
若說畫中之人是溫文爾雅的公子,面前之人身上盡是肅殺的寒氣,哪有半分親和?
孫布有些不確定,轉過身去偷偷拿出一張邊魅畫好的畫像打量他,這還是他走之前特意拿的,他只知道那人叫趙逸澤,也怕自己認錯了人。
趙逸澤見大漢沒了聲兒,抬頭看他,只掃了一眼,就被他手中的那畫兒勾了心神,大步走過去一把奪過那畫兒,“此物從何而來?”
“我們小姐畫的。”孫布再次上下打量這個人,確實除了臉,和畫中再沒什麼地方相像。
“魅兒可是出了事?”趙逸澤收起那畫像皺眉看孫布,滿眼都是擔心。
也能叫出他們家小姐的名字,孫布如實道:“小姐被那個世子帶走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來人!”趙逸澤緊了緊拳頭,面色帶有幾分冷冽,抬腿跨過幾案提筆寫下幾句話而後隨意折起來遞給進來計程車兵,“將此信傳回無餘城。”
見他這一個動作之外就沒有了,孫布也有些匪夷所思,“這就完了?你......你不隨我一同回去找那世子要人?”
趙逸澤手中的筆桿兒赫然斷成兩半兒,聲音幾多狠戾,“他自己會來的。”
孫布昨日一路聽人說趙逸澤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抗敵,如何如何戰無不勝,他還不信,私以為讓一個文弱書生去打架還不如讓母豬上樹,沒想到今日一見,此人眉宇間的冷冽將他嚇了一跳,久經沙場的將士也不過如此了。
怪不得是他們家小姐能看上的男人,果然不是凡物。
“我若是投入你的麾下,需要什麼條件嗎?”鬼使神差地,孫布問出聲。
趙逸澤抬頭看他一眼,點了點頭,“今晚就有一場仗要打,你若是願意留下,就一同前去。”
“好。”
孫布站起身向他抱拳作揖。
“在此之前先去和門外的副衛報到。”
“......”是他方才一巴掌呼地上那個嗎?
天色漸暗,湖面上倒影著一艘小船的影子,像是一隻孤葉,就那麼隨風飄著,在靜謐的夜色之下顯得有些悠閒。
孫布坐在小船上嘆著氣,他方才見趙逸澤威風凜凜地帶領著大隊人馬從前面繞過去,本來還熱血沸騰,誰知道他還沒跟上大部隊,就被人拽到這麼一艘小破船上來,甚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