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聽他彈奏是自己的專屬特權。
原來不是啊。
但是沐瑤是他的救命恩人,不過是一首曲子而已,沒什麼關係的。
邊魅想要笑一笑表示自己的大度和通情達理,可就是怎麼都笑不出來,反倒眼眶還有些發熱。
終究是沒有進去打擾他們。
無功而返。
走在回去的路上,邊魅還是忍不住小聲哽咽了一句:“可是這是大晚上呀,不得......不得男女有別嗎?而且她為什麼大晚上也會在府上?”
“什麼人!”
邊魅被這吼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跑,奈何膝蓋受傷,實在是跑不快,還是被那守衛擒住了。
“你?”
聽著守衛略微不屑的聲音,邊魅狠狠打了一個哆嗦,“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放我走吧。”
那守衛拎著邊魅的胳膊咬牙切齒地嘲諷道:“你這惡毒的女人,讓我軍士氣大傷,還敢收買我?”
胳膊上被燙到的那一塊兒肉雖說上了藥也不可能如此神速恢復,如今被這守衛用力捏著,當即鑽心地疼,兩條淚唰地噴湧而出,“你放開我,放開我......”
“砰”。
邊魅一驚,忘了掙扎,只見那守衛翻了一個白眼兒倒向自己,忙側一步躲開他,自然也看到了拿著胳膊粗的棍子的齊恆。
“你怎麼在這兒?”邊魅忘了擦眼淚,看著同樣落魄的齊恆。
齊恆一臉神秘莫測地拉著邊魅往隱蔽處走,“今天澄湖有燈會,我們去看看吧。”
繞過一條條烏黑的小路,直到邊魅心裡打鼓此人會將自己賣掉的時候,面前終於出現了一絲光,而後像是抽線一般,那光越發明媚起來。
靜湖被河燈的光染的格外明朗,波光粼粼,街市人聲鼎沸,小販們當街吆喝,討價還價,好不熱鬧。
像是回到吾都一般,邊魅方才的沉悶很快就消失了,跟著齊恆在小攤兒上四處轉著。
“嗷嗚!”
見邊魅被嚇了一跳,齊恆這才將臉上的老虎面具摘下來,眼神中盡是赤裸裸的嘲笑,“膽小鬼。”
邊魅氣不過,伸手就要在他臉上摘那個面具。
齊恆忙後仰躲開她的手,“哎!”
“這不是還有一個嗎?搶我的做什麼?”齊恆在小攤兒上又找了一個兔子面具蓋在邊魅臉上,“這個適合你。”
“是嗎?這個好看嗎?”邊魅帶著面具在小攤兒的銅鏡面前左右晃了晃腦袋,果然感覺還不錯。
“就剩下最後一對兒了,二位若是喜歡,給你們算便宜些。”婦人看著這兩個面如冠玉,長相周正的男子十分喜歡。
“我......”齊恆臉色有些微的窘迫。
他如今除了外面穿著的這身兒衣裳還能看之外,實在是落魄至極,就連簪子都沒有了,用一根布條裹著頭髮......
他的銀子都在必國散盡了,這邊魅當然知道,但是她也是一臉的窘迫,附在齊恆耳邊悄聲解釋:“吾國和必國的銀票不同,我害怕暴露索性將那些銀票全都毀掉了,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錢買這些玩意兒。”
二人在小攤老闆的注視下緩緩放下那兩枚面具灰溜溜地離開了。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一路上二人目不斜視地走著,生怕自己一個自制力不強就當起劫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