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一張桌案,案上紙墨筆硯一應俱全。
邊魅盯著面前的少年就是一臉的懵圈兒,她本來還做了一番心理準備,結果......
面前的人他確實是赤條條無牽無掛。
可這該露不該露的地方它是被那馬賽克擋的死死的啊!
幾乎就是馬賽克兒上長了一張張的臉。
也不是說要讓邊魅自由發揮,因為她也發揮不了——剛勾勒完腦袋,下面的筆觸就被自動打上馬賽克。
畫完一筆卻看不著這一筆的感覺著實窩火,邊魅索性畫個腦袋,脖子下面隨意寫個“男”。
哎,給小廝一看,這小廝竟然還覺得不錯!誇她落筆有神。
邊魅不過一會兒功夫,就用這一張張“腦袋男”的組合交了差,落得清閒起身出小屋走動。
“系統,你看著了嗎?”
【什麼?】
“那些馬賽克。”
【這多好理解,漫畫家手下不也有那麼多個火柴人兒?我們遊戲還沒有正式發行,這些都在修繕階段。】
自從知道邊魅和阿吾自小一起長大之後,老系統說話隨意多了,再也不需要藏著掖著了。
嫌棄地看一眼老系統,邊魅點頭應下。
這賭坊人果然不少,鼻尖充斥著一股子酸臭的汗味兒,耳邊是吆五喝六以及骰子亂舞的聲音,昏暗的燭光吊著每一個賭鬼的興奮。
“哎,看兩眼差不多了,這是你的工錢。”
兩枚銅錢躺在一隻黑乎乎的手心兒裡,伸到邊魅面前,上面還沾著一些汗。
邊魅也不拿那兩枚銅板兒,從兜裡掏了些銀子放在那手中,“大哥吃好,我再逛兩圈兒就走。”
小廝沒想到她這麼有錢還去當畫師,不過既然是老鴇子放進來的,他也不多管,拿了銀子就當沒看到邊魅。
打發走了小廝,邊魅正在盤算怎麼才能不讓這群人碰到自己然後擠進人堆,就聽得有人高喊一聲。
“齊恆公子來了!”
而後眾人朝著她奔過來!準確地說是朝著她身後奔過來。
邊魅回頭就見這處原本昏暗的地方漏入了光,前方像是有一道光牆,絲絲縷縷的光偷渡進這暗室。
眾人一擁而上,伸長脖子趴在那處牆上觀望著。
邊魅自然也被人群擠在那道鏤空屏風前,說也怪,這屏風薄薄一層,這麼多人擠著竟也沒有倒下。
耳邊充斥著賭鬼們的興奮的交流聲兒。
“恆少幾日沒來了,不知道又發現了什麼好玩意兒。”
“是啊是啊。”
“那日進來有個人竟然說見恆少被人打了,真是無稽之談。”
“還有更好笑的呢,聽說打他的還是個女人!哈哈哈哈!哥們兒也就三個月沒有出去,什麼玩意兒都敢編瞎話騙老子,當場將那小鬼賭趴下,看他還敢不敢滿嘴噴糞。”
癲狂!
三個月沒出去。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明明是人,卻偏要按照老鼠的習性活著。
邊魅暗中咋舌。
與此同時,屏風那頭。
只見一片暖光中,齊恆坐在中間榻上,左右又坐著四五個同他一般衣冠楚楚的公子爺,想來也都是一些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
一個闊少模樣的人帶了幾分討好笑問道:“恆少,今兒個玩兒什麼,鬥蛐蛐兒還是金龜子啊?”
“俗。”齊恆腿抬起來蓋在另一條腿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美人兒在面前還能浪費不成?鬥百草。”
另一個紈絝面露難色:“恆少說笑了不是,她們雖說是雅妓,可也不比大戶千金,有那閒情雅緻種花花草草,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