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口中叫嚷著要滅掉的賊人叫喬六,古銅色的面板,身長八尺,著布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沒有半點的斯文儒雅,相反張狂倔強。
“小姐,小姐?”劉鏢頭見邊魅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小心提醒道。
畢竟這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劉鏢頭還是希望邊家儘可能保一保他。
邊魅才從呆怔中晃過神來,她竟然看著這小子犯了一回花痴,走神兒了......
“說吧。”
喬六跪在地上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旁邊的劉鏢頭。
“你答就是了。”劉鏢頭催促道。
“對不起,小的錯了。”喬六這話沒有半分知錯的語氣,反倒有上幾分吊兒郎當的痞樣。
邊魅盯著那張不知悔改的臉,居高臨下問道:“我問你,你為何這麼做。”
“起先只是一時興起,誰成想越發放不下了。”
見那張臉上逐漸染了自嘲的神情,邊魅眉頭緊蹙,果然做賊也是會上癮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繼續,腦海中自己跪在齊家門前的畫面已然閃過千百次。
劉鏢頭按捺不住了,一腳照著喬六踹過去,“我們和你爹爹多少年都規規矩矩,你倒好,身上不知道哪裡染的臭匪氣。”
喬六跪在地上小聲嘀咕著:“廉頗老矣。”
“我今日便給你指一條路,要麼,將那些人全都散了,要麼,你帶著你爹離開鏢局。”
邊魅此話一出,喬六抬頭看她,不明所以,“什麼那些人?誰人?”
“那些匪徒。”邊魅耐著性子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生怕這小夥耳聾得聽不清楚。
“何來匪徒?”
“何來匪徒?你問我我問誰??”邊魅一臉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這小夥子方才才認了,這會兒又反問起她來了!怎麼年紀輕輕就是個蠢蛋呢。
劉鏢頭一腳踢在喬六屁股上,“恁兒子的,快交代,別打幌子。”
“沒什麼匪徒啊,我只是傾慕齊家小姐,如此而已。”
“我聽說孟家親眼見到了土匪頭子的臉,同你八九分相似。劫了那麼多家的鏢,你還想抵賴?”
此話一出,任由喬六是個漢子,現下聽說自己不明不白做了賊,也不由得慌了神,忙和邊魅解釋。
原來喬六那次聽到齊家小姐去堯城,喬六想著帶幾個人去暗中護她一程。
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夥兒偷了他的銀子,就追上去,眼見那人跑進了孟家走鏢的隊伍,喬六年輕氣盛,想要進去問那人要回銀子。
可鏢局的人一見他就抄傢伙打,雙方就這麼打了一架。
“由於咱家的一些生意僱了孟家,兄弟們也不好給你丟人,只好劃下一塊兒衣裳蒙著面打。”
這也就是他蒙面的原因。
一時間喬六和劉鏢頭臉上都有些委屈和失落,默不作聲。
邊魅臉色訕訕,重大貨物撇開自家鏢局,由孟家鏢局壓送,這是從邊家老爺那會兒開始的,她只是沿襲舊制啊......
見喬六的神色不像是說謊,邊魅沉吟片刻,“咳咳,我便暫且信你一信。我今日便助你娶了那姑娘。”
劉鏢頭聽邊魅這麼一說,眼珠子都快驚出來了,見喬六沒什麼反應,忙踹他一腳,“憨貨,還不快謝過小姐。”
喬六隻盯著邊魅那張臉,像是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麼。
“你若是敗她名聲,我萬萬不能答應。”
沉吟片刻,邊魅才挑了挑眉,此人的說辭,她選擇信了。
邊魅將手中的荷包拋了拋,語氣輕鬆不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既然已經給旁人當槍桿子朝著我開了一槍,我自然要回敬回去,由不得你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