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幫我開路嗎？”
旱魃只問一次。
如果夜辰不同意，她也沒辦法強求夜辰。
只看夜辰舍不捨得這個孩子了。
而夜辰則是沉默了許久，方才抬頭道:“你真的覺得，這個孩子便是我的希望嗎？”
“至少本尊清楚，你承認他是你的骨肉了，一個僵屍若是能夠承認親情……”
“你也想說我不再是僵屍了嗎？”
夜辰打斷了他。
他聽多了。
從百裡無潯開始，他就一直被說根本不是一個純血統的僵屍，也沒有做一隻僵屍的覺悟。
事到如今旱魃再說一遍又如何，他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但這有什麼不好？本尊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石洞內說的那些，都是本尊的真心話。”
夜辰一怔！
旱魃竟然告訴他……
變成這樣有什麼不好？！
是呵……
如果她還在的話……
變成這樣有什麼不好。
“那麼你是什麼意思呢？是想給我希望，還是帶我一起去毀滅？”
夜辰的問題十分犀利。
旱魃對他而言究竟是什麼。
希望，抑或是毀滅。
“希望還是毀滅，其實都源於你自己的心，若是心懷希望，哪裡還會有毀滅？若是隻想毀滅，希望又有什麼意義？”
是嗎……
說來倒也可笑。
在她把鳶兒帶走的那一刻，這世界的一切對他而言都再沒有意義了。
他該有希望嗎？
哪怕那希望根本就是虛無縹緲的幻影？
但其實……
不管怎麼樣，還是存在的吧……
望著眼前的旱魃，他無法控制那個根本不可能達成的心願——把她還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