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家
“妹子,你以後就真是我妹子了,以後誰再欺負你,你跟哥說,哥指定揍的他媽都不認識他。”大堂哥陳建國一臉傻笑跟坐著的陳如雲如是說。
二堂哥陳立民雖然沒說話,但是在一旁止不住的笑,笑容裡有對陳老鐵一家的不屑和嫌棄,也有對小妹以後在自家的歡喜。
大伯母一巴掌拍在陳建國的腦袋上,笑著說:“瞅你那啥樣,你媳婦兒都看不下去了,趕緊打水去,一會做飯了。”
陳建國一句話也沒說傻笑著就出幹活了,屋裡的人看著陳建國的樣子都被他的傻樣感染笑了。
大伯孃要去廚房做飯,陳如雲攔住大伯孃,說道:“大伯孃您歇一下吧,今個我和大嫂做,也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聽到這話大伯孃和大伯除了欣慰還有心酸,原來的陳如雲致會做些簡單的家務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只會一點點家務的小姑娘長大了,變的懂事了又什麼都會。
大伯孃和大伯都笑中含著淚說:“好好好,小雲長大了,知道孝順咱們了,咱們今個就常常小雲的手藝。”
這個時候農家還真沒有什麼豐盛的菜餚,因為天氣悶熱,陳如雲就去後院的菜地裡挑了一些青菜用來涼拌,吃起來比較清爽。
陳如雲用白麵和粗糧面兩摻和麵,做了面條,還攤了幾張餅子,炸了個雞蛋醬,又涼拌黃瓜和白菜,加了點剛從菜地裡拔出來的大蔥,放上糖醋鹽,輕點一點香油,聞著味道就好極了。
大伯孃一家看著桌子上的菜,光看著就覺得很美味,更不用說吃起來,還沒等陳如雲說話大家就一致動筷,看著大伯孃一家人吃的很香。
陳建國沒忍住邊吃邊說:“小妹,你做的太好吃了,比咱媽和你嫂子做的好,好吃。”
大伯母左手上去就又是一下,“老孃做飯不好吃,以後你就餓著吧。”
陳建國捂著腦袋,一臉委屈的說:“媽,你下回能不能好好說話,別一上來就打我,本來就不聰明都打傻了。還有,我妹子才捨不得我餓著呢,以後我就帶著一家子去小雲家蹭飯。”
大伯母瞪了陳建國一眼,“不要臉,哪有孃家大哥去妹子家蹭飯的,還打傻,我沒準哪天就給你打聰明瞭呢。”
吳梅摸了摸陳建國被打的地方,“吹吹就不疼了,不怕哈。”
陳立民忍不住撲的一聲笑了,“大嫂你這以後要養兩個孩子也是夠辛苦的了。”
陳建國瞪了陳立民一眼,就轉頭給吳梅夾菜。
陳如雲無聲的笑了,還好,這裡以後就是她的家了,有一群可愛的家人。
吃完飯一家人在院子裡乘涼,大伯孃看著陳如雲說:“大伯孃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有啥事別委屈自己跟咱們說,天塌了還有個高的頂著,怕什麼。”
停頓了一會兒,大伯孃又接著說:“小雲,大伯孃,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原來對你有些嚴厲,那時候日子都不好過,還有這一大家子,我也是沒辦法,大伯孃後悔把你送回去,現在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
陳如雲看著大伯孃,知道這個女人心腸好,當初也是沒辦法,想怪也怪不起來,“大伯孃我還要謝謝你呢,沒有你們,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我知道您不容易的,我不怪您,真的,您別愧疚了。”
其他人在一旁都想說些什麼,大伯是抽著老煙袋不說話,陳建國是想說話嘴巴笨不知道說什麼,大堂嫂吳梅在一旁微笑著拍拍陳建國的手示意他別著急。
陳立民拍著大伯母的後背說:“媽,今天是好日子說這些做什麼,小妹能回來是好事,您這些年心裡的頭等大事也放下了,就等著小妹找個好人家,大嫂這也快生了,你就等著抱孫子吧。”
大伯母一聽這個心裡更高興,“好好好,媽就等著抱孫子了。”想了想又怕兒媳婦想多,又連忙說道:“梅子,你生孫子孫女都好,只要有一個我和你爸就高興,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吳梅聽著這話到是沒說什麼,眼中卻充滿著淚水,滿滿的都是感動,緊緊的握住陳建國的手。
大伯孃和大伯看看這對夫妻,又看看小兒子和陳如雲,覺得此刻也圓滿了。
陳老鐵家
“老頭子、阿福,吃飯了啊。”孫蘭花用算是很小的聲音來說話,然而屋裡太空蕩了,一點聲音都有迴音,顯得格外的寂寥。
陳老鐵也沒看孫蘭花,怔怔的看著屋子裡的一個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口就回答道:“不吃了,你們吃吧。”
孫蘭花撇了撇嘴對兒子陳阿福說:“兒子,不用理你爹,那丫頭片子有啥好的,誰知道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死女人。”
吃了兩口菜,孫蘭花又接著說道:“一個丫頭片子就是賠錢貨,換的這錢正好夠你娶個媳婦了,以後那死丫頭跟咱家就沒關繫了,家裡啥都是你了。”
陳阿福聽著這話也是這個理,“媽,那這樣以後地和房子就都是我的了啊,那感情好,我這媳婦兒也娶上了,我到時候肯定好好幹活,您就等著我和我媳婦兒以後好好孝敬您。”
當然這以後孝敬不孝敬是不知道了,噩夢的開始是一定的了。
“明天我就讓你爹去李支書那辦個手續啥的,這家裡負擔一減輕,口糧還能省不少呢。”孫蘭花暗暗的自笑。
晚上臨睡前孫蘭花拽著陳老鐵的被子,做小女人狀的貼著陳老鐵,“老頭子,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子要結婚咱們手裡也沒多少錢,這樣也好,她大伯家條件好,以後小雲也能去享福。”
陳老鐵也明白這個理,就是過不去那個坎,拍了拍的孫蘭花已經粗糙的手,“我知道了,早點睡吧。”
孫蘭花知道陳老鐵這時候心情還不錯,就逮到機會跟陳老鐵說:“老頭子,小雲她大伯孃說明天讓你去支部。”
說完就趕緊轉過頭閉眼睡覺了,陳老鐵看著棚頂談了口氣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