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繼回來,福伯就把今日張春燕來的事報備給,當張繼聽到方言因為張春燕而頭疼不舒服時,俊臉就有些黑。
“言兒睡了一下午?”
福伯微微愣,大概是沒想到老爺的關注點是這個,不過他很快回神,回答:“是的。”
張繼蹙眉,脫下鬥篷隨手丟給他,“我去看看。你去廚房看看,如果飯菜做好了就端進來。”
“是。”福伯應著目送張繼進了房間,這才匆匆去了廚房。
張繼進門,就看到方言正靠在床頭似乎是閉目養神,聽到動靜睜眼看過來,立即現出了笑容,“回來了。”
“嗯。”張繼邊回答邊走過去,溫暖的大手摸上他的額頭,見有點微涼,又手背碰碰臉,溫度同樣,不由就微沉下臉,“怎麼不先吃飯?著涼了難受的不都還是你自己?”
方言笑笑,抓下他的手攏在身前,聲音還有剛睡醒的沙啞,“我就剛坐起來一會,今天睡得太多了,暫時還沒有胃口而已,我也正想要叫他們給我送碗湯進來呢,你就回來了。”
張繼聽完神色稍緩,側身坐下,仔細看著方言的臉,彷彿要檢查出他是不是有在說謊的可能。
方言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我臉上睡出印痕了?”說著抬手在臉上摸了摸,卻沒摸出有印痕感。
張繼又盯了一會,見他臉色紅撲撲,眼眸在燈光下泛著水潤,眉宇間也沒顯出不妥的來,這才算是滿意了,而這會方言還在來回摸自己臉找印痕呢。於是笑著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裡,不重不輕地慢慢揉捏著,然後換了他的小腿出來給他揉捏按摩。
懷孕的關系,方言的雙腿有些浮腫,但情況要比他見過的其他孕夫婦要好得多。
“我是擔心你。”張繼答。
方言放鬆地往下挪了一點,讓自己靠得更放鬆,享受著對方的按摩服務,肌膚的緊繃讓他也不好受。盯著張繼專注給自己按摩的側臉,嘴角忍不住揚起。
“今天大嫂來了。”
“嗯。”張繼隨口應一聲。
方言也不在意,他也知道福伯肯定早在張繼回來就把他今天的行蹤彙報給對方了,不過他還是要說一下,“這個事吧,我覺得也不是不能幫,可是我就覺得我們只是侄子的身份,貿然替她去提,有點兒不妥,所以我就沒答應。”
張繼的神色淡淡,“你做得對,不想答應就不用勉強自己,這是他們家的事,怎麼解決還是由他們自己去。”
“可人家不是念著你這個縣令大人給斷案嗎。”本來還沒什麼,但是說到這個時,方言心底忍不住有點別扭,不得勁。
張繼抬頭看了方言一眼,垂眼繼續認真按摩,力道適中,讓方言很快又忘記了剛才心底的那點異樣。張繼卻忽然開口了,“下次她再來,你別理就行了。”
方言斜了他一眼,咕噥:“人家特意上門,哪能不理啊。而且我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沒地兒躲。
不過其實我也有點同情她的,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又沒了,精神失常點也挺正常的,今天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一會兒大喊大叫一副竭斯底裡,一會又斯文理智……或許是打擊太大了吧。”當時他都忍不住盡量縮下肚子以防刺激到她。
“嗯。”張繼反應依然是淡淡的。
方言仔細盯著他看,還突然不說話了,讓張繼不得不停下動作回看他,然後到他疑問了,“這麼看著我,怎麼了?”
方言食指拇指摸著下巴的肉肉,微微眯起眼睛繼續盯著他,好一會才說道:“我從以前就有點懷疑――你是不是很討厭張春燕啊?不止,還有你那堂哥張齊。”
張繼聽了卻只是疑惑地看他一眼,很快回答:“對呀,這不是很明顯的事?”
方言一愣,這麼說來自從他到這邊後,確實就見他對他大伯一家沒多親近,始終淡淡的。雖然也沒有特意顯露出厭惡的舉動來,但比起爺爺奶奶還有小叔一家還是差別很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