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有病!
方言一點不想再聽這人的廢話, 他還有事忙呢。
不想他之前一時沒忍住順口一說的話對方居然都聽了去, 這會張齊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罵誰呢!”
“誰應罵誰唄。”
這種特熟悉的橋段方言也不想接, 無奈是實在太順口了,話沒經大腦就已經脫口而出了,況且本來也是兩個相看兩厭的, 他又何必再忍?
因此說了就說了,他也沒想收回就是,不過對付這種人還是別廢話太多。
“我沒時間跟你扯,爺爺奶奶還有客人等著喝水, 你若是想孝順一下, 不如你去?”方言說著還真直接作勢把罐子往對方懷裡一放。
張齊一愣, 接著一股異味頓時直沖入鼻, 身體倒反應迅速往後躲開, 手更是一揮。
“什麼東西?!離我遠點!”
方言撇了撇嘴, 又收回手順勢把之前為張繼擦汗換下來的髒衣服往上拎了拎。
動作太順手, 等做完才意識到胳膊上還有別的東西。看看被他隨手包起來就像個包裹一樣的髒衣服,腦裡瞬間明瞭方才那人說那話的意思, 不禁輕挑眉稍。
原來如此。
“呵,借過。”
方言說完再不理會直接帶著東西筆直走過去,果然張齊忙不疊地閃身讓開,臉色異常難看。
張齊顯然是真地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哥兒居然敢無視於他,甚至敢戲弄他。
“你!”意識方才對方的舉動純粹就是戲弄自己的,張齊再忍不住轉身喝一聲。
可惜方言並沒理會頭也不回地拐進了他們家院門,而後裡面就響起了他和小嬸張秀蓮的對話聲, 而他也不可能再返回去當著小嬸的面教訓或把人拎出來。
於是只好悻悻地甩袖往張繼家走去。
他會過來也的確是想瞧個究竟的,之前二叔趕去鎮上說這個表弟又犯病了之後,他就跟著馬車一起回來了。而方才他娘從這邊回去後,顯然是心情就不太好,他這才想過來看看,否則他情願待在房裡睡大覺。
這可是難得偷來的半日閑,他娘可不會老念他讓他看書。
這邊張老漢夫婦還緊張地詢問著郎中,就想多點話語確保孫子無事。
“難道是藥不對?”看郎中的臉上不太對,張羅氏忙緊張地問。
郎中趕緊搖搖頭,“不是。”只是他自己這會心下也有些存疑,之前看那張公子的脈相確實有些古怪,由於今年初張繼偶然感染風寒後,身子就斷斷續續的,時好時壞,他們又不能下太烈的藥,基本就是給他溫補身子的藥,根本就不會出現反應過激的。
想了想他還是小心地開口問道:“不知張公子最近是否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聞言,張老漢夫婦先是一愣,接著對視一眼後同時搖頭,“沒呀。”張羅氏回答,“先生開的藥我們都是按時煎的,至於吃的也都是平時吃的,也都是按照先生的吩咐熬煮的。”
“對對,不過最近照顧繼兒的都是他的夫郎,可是煎藥這個也是我家老婆子親自教的,一直沒出錯。”
張羅氏也直點頭,“沒錯,之前都是我看著他煎的,都沒錯,這不是最近家裡忙收糧食才交給他,難道?”
“不不,老夫不是那個意思。”思及方才一直在裡面給張繼擦汗的小哥兒,郎中也是聽說了這家前段時間給張繼找了門親事,那這個小哥兒想必就是那個來沖喜的人了。
於是連忙開口,免得害了那無辜的孩子,只是還沒等他再說解釋,從門口那忽然進來的人先截過了話。
“爺爺奶奶依孫兒看,此事和那人定有關系,不然表弟何以忽然病發?”清朗溫潤的少年音響起,然後是身材挺拔的張齊翩翩走入,先是朝兩老行禮,這才又彬彬有禮地朝郎中道:“見過先生,有勞先生又跑一趟,方才小生已聽了先生的話,方知舍弟無礙,感激不盡。”
郎中看著張齊,他同樣知道的,張家這父子倆都住在鎮上,而且離他們醫館不遠,又因為張繼的原因,也時常見面,所以這時倒也多意外他會過來,之前一起坐馬車來時路上還聊了好多呢。
說實話,他也還是挺欣賞張齊的,若再努力些時日,說不定兩父子都是秀才,這張家可就又風光一時了。
見到大孫子,張老漢夫婦也是很高興。近些年因大兒媳婦的一些行徑不太得喜,可是因為有這個如老大及張繼一樣聰慧且努力出色的大孫子,兩老才沒多說什麼。
“齊兒你怎麼也回來了?”張羅氏這會心裡是挺高興的,“怎麼不在屋裡歇著?吃過午飯了沒?要不奶奶去給你做吧。”
“不用了,孫兒已經用過了,奶奶你別忙活了。”張齊笑著拒絕,“之前聽說表弟病發,我和父親都很擔心所以回來看看,不過聽到先生說的我現在就放心了,等回去也好讓父親安心。”
聞言,張羅氏頗為贊許地點點頭,“讓你們父子倆跟著擔心了,沒事!家裡還有這麼多人呢,你們就安心在鎮上讀書,缺什麼就讓人帶話,奶奶讓你娘給你們準備送去。”
“謝謝奶奶。不過奶奶,這事孫兒還是覺得不妥,那哥兒本來就是為了表弟好才迎進門的,可如今才來沒多久,表弟好好的就忽然變成這樣,可見那哥兒照顧不周的。若是再來幾次,誰又能保證表弟次次都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