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降落在了自家王爺的院落中,上前敲了敲門,低頭說一聲“主子”。
“進來。”
陌上瑾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拿著一卷書籍,背對著影,影單膝跪地,低著頭。
“主子,舞姑娘把屬下趕回來了。”影恭敬地說道,但是用極為認真的語氣說這句話時,著實有幾分好笑。
“哦?她發現你了?怎麼發現你了?”陌上瑾勾唇笑了笑,聲音如春風溫柔地拂遍大地,眸中毫無溫度。
“主子,屬下第一日潛伏在舞姑娘身邊時,舞姑娘恐怕就發現了,至於是如何發現屬下的,屬下也不知。”影依舊低著頭,聲音冷冰冰的,又變成了那個冷漠無情的暗衛。
“呵,她為何趕你回來?”陌上瑾輕笑一聲,心中暗道,這個傻暗衛,被那丫頭炸一炸,自然就出來了。
“舞姑娘說,怕你知道她落魄了,再踩上她一腳,屬下說主子應該不是這個意思,舞姑娘逼問我,讓她的貼身丫鬟控制住我,主子為什麼要讓屬下來監視她,屬下不敢妄自揣測主子的意思,便被舞姑娘趕回來了,說是讓屬下問問主子,還、還說……”影說到最後突然不敢說下去,他怕自己被主子一聲令下給砍了。
“她的貼身丫鬟如何控制住你的?”
陌上瑾剛剛問完,就看到影詭異地臉紅了,隨後一怔,挑了挑眉,便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簡單粗暴地轉移了話題。
“她還說什麼了?”陌上瑾放下書籍,慢慢轉過身,把玩著一件古玩,漫不經心地問道。
“屬下說了,主子莫要生氣。”影偷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之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你說,我肯定不會生氣。”陌上瑾難得興致泛泛地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古玩,食指不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舞姑娘說,您看上她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寂靜過後,便是開懷的大笑。
“哈哈哈哈,她說什麼?我看上她了?有趣有趣,著實有趣。”陌上瑾仰頭大笑,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你去告訴她,她說對了,我就是看上她了,她既然想玩,那我就陪她耗著。”陌上瑾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想要戲弄人的心情,影當然要全力配合了,回去便一句不差地轉述給了舞輕橙。
“嗯,不錯,看來你也不是什麼用都沒有,不錯不錯,白芷,給人家倒杯茶,讓人家坐下休息會兒。”舞輕橙挑了挑眉,自然也是知道陌上瑾不過是玩笑話,便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揶揄著影。
“謝、謝謝白芷姑娘。”影接過了白芷手中的茶杯,略微拘謹地坐在了距離舞輕橙和白芷最遠的位置。
“怎麼坐那麼遠?來來來,和白芷坐一塊兒。”舞輕橙挑了挑眉,衝著影招了招手,順勢站起身子。
“小姐,你要去哪裡兒啊?”白芷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悅地說道,她才不願意與那個大冰塊一起坐著呢!
“我啊,我今天晚上要出去一趟,現在出去準備準備,玩一會兒,正好,你們就在一起好好相處相處,彼此好好熟悉熟悉,影要在我們這裡常駐,作為客人,白芷你可不要怠慢了影啊!”說著,舞輕橙便向著牆頭走去,舞輕橙的院子外有一條小道,走過小道,翻過牆頭,便是一個小巷子,走出小巷子,便是繁華的街道了。
“哎呀,好睏呀。”舞輕橙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默默地打了個哈欠。
舞輕橙的院子基本上沒有幾個人來,除了來送些什麼東西,所有人都是躲著的,基本上連路都不踏上,到正廳得走一個半時辰,離其他院子也遠得很,離得最近的院子就是沒有人住得梨院。
梨院是舞輕橙的母親生前住得院子,而舞輕橙的生母,是舞剛最喜愛的女人,但是她已經死了,所以這是舞剛的大忌,只要在他面前提起舞輕橙的生母,舞剛都會勃然大怒,然後奪門而出,若是在自己的院子,便是將眾人直接打出去,然後在屋子裡偷偷抹眼淚。
而其次就是廚房,廚房處於後院,而舞輕橙的院子就是後後之院。
“啊,到了,直接翻出去,就、好……”舞輕橙說著翻牆而過,剛剛落地,便看到前面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被一眾黑衣人圍在中間,黑衣人手中執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劍,劍尖指著乞丐。
“呃哈哈,那個不好意思,我就是路過,純屬路過得。”舞輕橙乾笑道,而心裡想得卻是:媽媽吖,我就一個人,連個武器都沒有,要是那乞丐訛上我,非說我是他孫女,那我就完蛋了啊,打不過打不過,趕緊溜。
“你是誰?”一個類似於黑衣人首領冷冷地問著舞輕橙,露出得一雙眼睛微微眯著。
“嗯……各位公子,我就是一名路過的弱女子,還請各位公子放小女子過路。”舞輕橙微微福了福身,作得是一弱女子的模樣。
“呵,弱女子?弱女子就能輕輕鬆鬆翻牆?”黑衣人冷笑一聲,出聲諷刺道。
“咳咳,但是我並不認識你們,而且就算我會點雞毛蒜皮吧,我也不想參與到你們的糾紛之中,我可以裝作什麼也沒看見過,但是你們若是要害我性命?呵!”舞輕橙輕咳一聲,恢復了往常的樣子,確實帶了些許俏皮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