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白摸黑踉蹌著下床。瑞貝卡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紹白，不要走好不好？別離開我好不好？”
黑夜裡，陸紹白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你給我滾！”
她不肯放手，陸紹白情急之下，回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耳光，打得瑞貝卡只覺得一邊臉頰上熱辣辣的，整個人都跌倒在床上，小聲啜泣起來。
陸紹白卻沒有去管她，跌跌撞撞跑到門口去開門。
走廊裡亮著聲控燈，清楚的看見，慕凡凡站在門口，眼圈烏青，頭發也有些散亂。
她看了眼陸紹白襯衣大襟上的褶皺，還隱約瞧見床上瑞貝卡的輪廓……
瑞貝卡的哭聲越發大了起來：“凡凡，你不要怪紹白，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不該讓紹白過來陪我……”
慕凡凡看到陸紹白，深吸口氣，轉頭朝著門外走去。陸紹白急了，上前來追，她回手就是一巴掌。她好像發高燒了，身子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一巴掌胡亂打在了陸紹白的額頭上。
“陸紹白，我們完了。”
扔下這句話，慕凡凡轉身朝門外走去。
回到房間裡，慕凡凡很快便收拾了幾樣行李。天亮時，慕凡凡出門，陸紹白就在外面等著她：“你就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嗎？一定要這麼早就給我定了罪，然後把我推得遠遠的？”
“陸紹白，我累了！”
她的聲音又細又弱，甚至有某種哀求的意味。她真的受夠了，受夠了不同的女人，以不同的藉口夾在他們中間。
她去了江邊上，租了一艘汽船回s市。助理方芳在碼頭上接她，一接到她，便感覺得她發高燒，連手心都燙得嚇人。
怕她再燒下去會得肺病，方芳趕緊送她到松山醫院去掛水。之所以來這裡，倒不是慕凡凡嬌氣，而是這裡的私密性更強一些。慕凡凡不怕多花錢，但被記者拍到，就會亂寫一番，她這叫花錢買清淨。
慕凡凡的助理雖然多，可平時經常跟在她身邊，會參與她的生活的，也就只有方芳一個。這次來醫院也是，方芳跑前跑後，買水交款辦手續，慕凡凡一個人在病房裡，就顯得格外孤寂了。
陸紹白一直在給她打電話，她嫌吵，索性就關機了。閉上眼，明明不想哭，眼淚卻一直流，怎麼止也止不住似的。門聲輕輕一響，她以為是方芳回來了，便輕聲道：“定一下明天去帝都的機票……”
“凡凡，是我……”
慕凡凡睜開眼，才看到穿著一身白大褂的李昂站在病床前，她忙坐了起來，順手從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你怎麼來了，請坐，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高燒就特備容易流眼淚……”
她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失敗，卻被李昂洞若觀火。以前學醫時，李昂兼修過心理學課程，不算精通，但還是懂一些，“聽護士說，病房裡來了位大紅的女明星，她們都準備問你要簽名呢，我是頭一個，離自己的偶像近一點。”
慕凡凡嗤的一笑，卻也知道李昂在說俏皮話逗她。別的醫院不知道，但是這個松山醫院，每年接診的女明星不在少數。對於什麼明星演員的，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要不然她也不會到這裡來吊水了。
慕凡凡剛要說什麼，李昂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走出去，接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微笑道：“一個朋友的電話，她說她是你的粉絲，能不能要一張你的簽名？”
“當然可以”，慕凡凡接過他遞過來的中性筆和亞麻布，龍飛鳳舞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