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朝一號之前,慕凡凡去過一次美發沙龍,改變了一下造型,順便把自己的眼淚洗幹淨。她很愛面子,哪怕是當著兒子小薩米的面,也不想把自己狼狽的一面展示給他看。
就這樣,回到皇朝一號的時候,慕凡凡還是跟以往一樣光鮮亮麗。
皇朝一號裡有一間書房,是專為陸紹白準備的,他在這裡留宿時,就會選擇在書房裡辦公。她進了他的書房,開了電腦。有密碼,不過隨手試了一下,密碼便開了,是小薩米的生日。
點開陸紹白的電子賬戶,因為是陸紹白的電腦,所以儲存了密碼,倒沒有用慕凡凡去費心思猜。電子賬戶裡有陸紹白信用卡的實時賬單,長長的一排,各種名目,密密麻麻的。
慕凡凡一點點往下拉,然後便拉到了昨日,在四季酒店吃飯,還有在四季酒店訂的總統套房……她還覺得不夠,開始在網上去搜尋陸紹白和沈秀怡的緋聞,像自虐似的,看著那些八卦小報編造出來的子虛烏有的鴛鴦蝴蝶的故事。
她給喬希打了電話:“喂,喬小姐,我同意簽約,同意加盟綿綿憶公司。”
簽約的事,她沒有用旁人插手,自己就找到喬希,簽訂了合約。喬希在s市也滯留很長一段時間了,準備近期回帝都,要求慕凡凡跟她一起回去,好商討一下下一步的商演計劃。
事情都處理完,慕凡凡才想起來,告訴了卡尼爾夫人和陸紹白。兩人都有些意外,不是因為慕凡凡竟然同意去帝都,而是她說這話時的平靜和淡漠,彷彿在說著一個跟自己毫不相關的故事。
“凡凡”,卡尼爾夫人關切地望著她:“你都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這月27號我跟喬希一起去帝都,夫人不用跟著我,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慕凡凡淡淡地說,同時看了陸紹白一眼,道:“你工作忙,不用送我。”
陸紹白有些錯愕地看著她,當著卡尼爾夫人的面,他不好說什麼,只好尋個藉口讓她上樓:“凡凡,你怎麼了?怎麼忽然就想到去帝都了?你不是不太想去的嗎?”
慕凡凡故作輕松地笑笑:“我聽你的話,不想失去了自己的理想啊。陸紹白,你說得對,我也希望我在娛樂圈裡可以走得更遠一些。”
陸紹白望著她,微微抿唇,半晌才道:“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你有你的事業,我有我的事業。”
“可是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他過來拉住她的手,“凡凡,我後悔了,我不想讓你走了,兩個人廝守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凡凡,聽我的話,別走了……”
他有滿腔的話,滿腔的心事,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
越是深愛,就越是不知所措,一句話不敢多說,一步也不敢輕易往前,連到嘴邊的那句解釋也不敢說出口,生怕會弄巧成拙。
或許她聽到那天他跟沈秀怡的電話了,或許沒有。陸紹白像是被逼進了死角裡的人,解釋,或許會造成誤會;不解釋,或許會造成更深的誤會,進退兩難。
慕凡凡看著他的樣子,卻笑了笑:“幹嘛要這樣?又不是生離死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