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他錯了,他低估了慕凡凡。
他們之間,隔著六年前的那場慘案,隔著慕夫人的一條命,隔著三年來的針鋒相對……
現在回想起來,陸紹白才驚訝地發現,他那麼愛,也那麼愛他的女人,他們在一起快樂的回憶其實沒有多少。最美好的那段時光,大約就是她懷孕的那段日子,他們和所有的準父母一樣,盼著孩子降生。
可那段時光,如曇花一樣,剎那芳華,之後便剩下了滿地瘡痍。
那個孩子走了,也帶走了他們之間最後挽回的希望。
深夜,街邊一直下著小雨,慕凡凡在街邊凍了半天,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回莊園。
計程車在前面開,陸紹白也開著車,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時間太晚了,他怕不安全,可是她不肯上他的車,他就只好想出了這麼個這種之策。
到莊園門口,慕凡凡回頭看了眼陸紹白的車,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莊園。
卡尼爾夫人把她當初簽的勞務協議還給她了,讓她想離開就離開,想留下的話,莊園裡也不差這麼一個人。泰勒不知道從哪裡弄到她的手機號碼,也打電話給她,說他可以資助她到華納斯學院去讀書。
慕凡凡撕掉了那紙協議,也沒有去華納斯上學,兩邊給她好處,都是為了爭取陸紹白這個砝碼。她一邊都不沾,用這種方式跟陸紹白撇清了關系。
卡尼爾莊園對慕凡凡來說是一個好地方,她可以在這裡簡單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便沒有了顯貴的身份,沒有了優渥的物質生活,她也依然滿足,並安於現狀。
別人不給她清淨,她卻要努力給自己一片清淨。
沈斯如一連好幾天都在想念那雙水晶鞋。
其實想的也不是水晶鞋,而是自己被慕凡凡奪走的一切,她的滿心不甘,卻只能壓抑著。
華納斯的課程並不十分緊迫,反而自由活動比較多。游泳課上,她沒心思跟同學們一起去泳池游泳,跟老師請了假,在休息室裡待著。這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沈斯如將信將疑地接了起來:“喂?”
“沈小姐,你好。”
是卡尼爾夫人的死敵,泰勒的聲音。
沈斯如作為卡尼爾夫人的附庸,她知道自己應該馬上掛了電話。可是知覺告訴她:泰勒一定是有很重要,而且可能有利於她的話要說,所以,她輕聲問:“泰勒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跟沈小姐做一筆交易,一筆可以讓我們實現雙贏的交易。”
沈斯如冷笑,泰勒先生所謂的贏,無非就是得到卡尼爾集團的絕對控制權,可是她呢?
“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泰勒先生笑了起來,收買沈斯如,這可不是他的突發奇想,而是之前,他早已經把沈斯如的人物性格摸透了。女人嘛,善妒,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得好。
所以,泰勒投其所好:“你可以把你不喜歡的那些女人全部都踩在腳底下,並得到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