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人,屋子裡安靜極了,慕凡凡擁著被子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只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她以為,這輩子都能躲過去,再見不到他了,可是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快得像一陣風,讓她猝不及防。
不過,也許這跟自己沒有關系,他來這裡純粹是生意夥伴間的互相來往而已,或許是她自作多情了。
慕凡凡這樣安慰自己,然後閉上眼睛,漸漸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敲門。慕凡凡懶得動,翻了個身,捂住了耳朵。
可是門外的那個人卻鍥而不捨地敲,聲音越來越大。慕凡凡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叫起來,只覺得腦仁生疼,當時便沒好氣地問:“誰?”
“凡凡,是我。”
慕凡凡一下子坐起身來,來到門口。
是她的前夫,陸紹白,他真的來法國了。
“凡凡,把門開啟,我有話對你說。”
他的聲音具有某種徐徐善誘的意味,慕凡凡握著門把手的手一陣松一陣緊,她的心髒也一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開,還是不開?
見,還是不見?
心裡彷彿有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慕凡凡用力抓了下自己的頭發,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這才緩緩鬆了口氣。她以為他已經走了,將門鎖緩緩擰開,誰知,才剛聽到咔噠一聲,一股巨大的推力襲來,推得慕凡凡後退兩步。
她以為自己要摔倒了,陸紹白卻快速伸出手來,直接將她拖進懷裡來。不等她開口,陸紹白的吻裹挾著他一貫的霸氣和沉澱許久的思念,排山倒海而來。
他其實剛剛在門外,一直告誡自己要剋制的,可是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他還是做不到。
思念會讓一個人失掉理智,尤其當你愛一個人愛到了骨子裡去,在她面前,什麼自尊,什麼剋制,什麼修養,全部都變得不值一提。
他的熊膛劇烈起伏著,粗重的呼吸噴在慕凡凡的耳畔,無一不昭示著他壓抑許久,噴薄而出的妄念。慕凡凡拼命地躲,拼命地去推開他不安分的雙手,可是這一切落到陸紹白的眼裡,倒似是欲迎還拒的一種手段。
她的掙紮,在他孔武有力的臂膀下,如蚍蜉撼樹一般無力。她低聲的哭泣,陸紹白卻狠狠吻住她的唇,將她的哭聲也鎖在喉中。
他有多想她,只有他自己知道。
無數次,他在慕宅的那張小床上醒來,朦朦朧朧中,習慣性地往身邊一伸手,夠不到她。他才徹底清醒過來,想起他們已經離婚了,想起凡凡去法國了,想想凡凡根本不要他了……
然後他徹底清醒過來,繼續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
他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安插在巴黎的人給他發慕凡凡在巴黎最新動態的時候,他看著她在凱旋門下拍照,在街邊小店門口徘徊,在教堂門口喂鴿子……
可是直到有一天,連這樣短暫的歡愉都不曾有了,她失去了訊息,陸紹白才真正嘗到了挖心蝕骨之痛。
他只知道,再不來找她,再不見到她,他就要活不下去了。